李玉花说:“你老姑父身体没问题,你就别惦记着了。家里都好,都好,呵呵,就是啊、小坡的婚事让我发愁。”李睿笑着看了石东坡一眼,道:“哦,你是不是想让我给他介绍个对象啊?”李玉花叹道:“唉,这事你就别提了,一提我就烦。”李睿呵呵笑道:“怎么回事?值得怎么发愁?小坡人高马大的,长得也不差,家里也不穷,不可能找不到女朋友吧?”李玉花道:“真找不到女朋友也就不发这么大愁了。唉,你听我说吧……”
李睿听李玉花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通,这才明白她发愁所在。
原来,石东坡早就到了结婚的年龄,这些年,不论是他自己谈,还是家里亲朋好友给他介绍,他也处了好几个女朋友了,却没一个成的。这些女孩子倒也不嫌弃他的学历低,也不是因为别的矛盾跟他分手,都是嫌他没个正经工作,觉得没安全感,不敢依靠他。
李玉花尤其觉得可惜的是,这些女孩子里面有几个她特别喜欢,真想娶到家里给自己当儿媳妇,可人家就是嫌弃儿子没个正经工作,没人愿意嫁给他,她拦也拦不住,只能心中抱憾。
李睿听后气愤得不行,道:“那些女孩子也太挑了吧?谁说小坡没工作啦?小坡不是给我表兄的家电商场开车送货呢吗?又不是没工资!”李玉花嘿然叹气,道:“咱们觉得这是份工作,可人家姑娘不那么想啊,人家觉得这份活不靠谱,也有点下贱。你说谁愿意嫁给一个开车送货的男人啊?唉,这年头,有两类人,一类是女孩子里面当饭店服务员的,另一类是男孩子里面开车送货的,这都是最不好找对象的。”
李睿仔细想想也是,虽然石东坡干的确实是份工作,可到底不算个正经活儿,而且始终是托庇在其兄石海宁的羽翼下,不论说给谁听,也难免被人小瞧。何况现在的女孩子又那么物质化,一切向钱看,哪管石东坡是不是有别的什么优点,只看他没正经工作直接就踹了。唉,真是人人有本难念的经啊。道:“那老姑你的意思,是让我帮小坡找个正经工作?”李玉花叹道:“小睿啊,这要是换在以前,老姑绝对不求你帮这个忙。因为什么?那时候你能力有限,就算想帮小坡也帮不了他。可是现在不同了,听说你给市委书记当了秘书,又是什么市委里的处长,那可是大官了,你应该也有那个能力拉小坡一把了,对不对?小睿啊,你老姑我现在没有什么放不开的了,就是小坡的婚姻大事还没办。只要他有了正式工作,找对象肯定就没问题了,早点把婚事办了,我也就彻底踏实了。今天老姑厚着脸皮来求你,你可得帮帮我们啊。”
李睿吓得站起来,陪笑道:“老姑,你这话说到哪去了?怎么越说越见外呢?谁的忙不帮,我也得帮老姑你的啊。再说了,我跟小坡那是亲哥们,我不拉他谁拉他?你放心吧,这事就包在我身上,我一定帮小坡安排个好工作,安排差了都是我这个当表兄的对不起他。”李玉花听了这话,高兴而又感激,道:“还是小睿乖啊,跟小时候一样,又听话又懂事,知道心疼人……”
李睿听她提起小时候,想到自己在她家里跟石海宁石东坡兄弟俩一起吃饭玩耍的场面,也是深有感触,暗叹不已,心说,时间过得可是真快啊,这一眨眼,自己不仅成人了,而且已近三十。三十而立,说话可就老了。自己都要老了,老爸跟老姑能不老吗?自己可要趁着他们还在,多孝顺孝顺他们,他们对自己的爱,自己可是一辈子都报答不了的。
李睿没跟老爸商量,自作主张留李玉花母子在家吃饭。李玉花求他办事来了,趁机也想请他一顿饭意思意思。双方不谋而合。
晚上,一家人到小区外面饭店吃了饭。李睿猜到老姑会结账,就在饭间把帐先结了。等饭吃完,李玉花果然叫来服务员买单。服务员说李睿已经接了,李玉花少不得埋怨他几句。
吃完饭,李玉花母子又回到家里,坐下来喝了些茶水,闲聊一阵,看时间不早,就告辞走人。
李睿已经从车库里精心挑选出几件礼品,等母子走的时候让二人带上。李玉花本来是求他办事来了,哪知道饭被他请了不说,临走还抱走一大堆礼品,有些汗颜,也有些感动。
送走李玉花母子后,回到卧室里,李睿可发了愁,答应帮石东坡解决工作问题很简单,上嘴唇碰碰下嘴唇就行了,可真要办到,却有点困难。如今,他虽然贵为市委办公厅秘书一处的处长,却也无法安排石东坡到一处工作,除非石东坡通过考试进入公务员行列,才能走走后门把他调进来,但这小子高中毕业就辍学了,学历太低,根本不可能通过公务员考试,连参加考试的资格都没有。也就是说,自己唯一能帮他的路已经被他自己堵死了。既然自己帮不了他,那就只能求别人帮忙,这就涉及到求人帮忙的难处。
要知道,不论是在官场还是在普通生活中,任何时候,人情都是最难偿还的。这不比借钱,你从谁那借了几千几万块,过后还上,再也不欠他的了,这事也就算了,之后再没有别的瓜葛。可是人情不像钱那样具有精确的价值,你根本无法精确判断一个人情的价值所在。就拿帮石东坡安排工作这事举个例子,找人帮他找个工作,这人情怎么算?又该怎么还?还多了,自己吃亏;还少了,得罪人,实在难办。所以,对于很多聪明人来说,轻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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