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想象,若是今日来晚一秒钟,他这辈子可能与沈清就此天人永隔了。
思及此,陆景行下手的动作更是重了,
而被他拎在手里的人自然是及惨了的。他怕的,是沈清出现任何意外,可此时,那些不要命之人竟然妄想掐住他的命脉。“周边局势尚不清楚,你和沈清留在这里很危险,”俞思齐在道。
陆景行依旧未曾听言。
“沈清在边儿上看着你呢!”男人手中动作猛然停住,朝一方望去。
沈清呆愣坐在地上看着发了狂的陆景行。
男人猩红的目光再见到沈清那一刹那,有所收挒。“媳妇儿,”沈清尚未反应过来便被人揽进了怀里。力度大的近乎将她揉碎。
他是一国总统,坐拥亿万身家,受尽全国人民拥戴,看起来风光无限,可也有害怕失去的东西。
“徐涵,”俞思齐一声高呼。
后者识相,迈步过去轻声劝说;“老大,先离开再说吧!”
安全为重。
这日、陆景行面色凝重抱着爱人离开机场,身后,章宜与徐涵目光复杂落在陆景行身上,似是要洞穿这个男人的本性,可到头来发现,她并没有这个本事。埋首于陆景行脖颈之间的沈清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但她,并未多想。陆景行是爱沈清的,即便他曾经做过许多伤害沈清的事情,即便将她逼上高位,但身为一国总统的他从不掩饰对沈清的爱。
那种爱入骨髓,眼底的心疼并未可以装出来的。
眼睛,骗不了人。
而沈清呢!她在这场婚姻里失了心,稳住心,这一切切的过程都是付出了代价的。
她爱过陆景行,但这种爱,在日积月累的算计与妥协中被磨得所剩无几。
此时的她,稳住了一颗心。
就如同她初嫁陆景行,沈风临同她说的那句话。
与陆景行相处,在与固守本心。
自从入驻陆氏集团,沈清在这场婚姻里一直扮演固守本心的角色,甚至,她隐隐看到了这个曾经女人无形之中对婚姻的放弃。
她爱过沈南风,年少时的那种爱而不得很难让她在去爱一个人。
陆景行就像一把坚硬的锤子,锤碎了她包裹住自己的冰块,拔了她周身的尖刺,让她爱上自己,可这种爱,是以算计为代价。
她们二人谁都是婚姻的初学者,她不否认陆景行的难言之隐与身处高位的无可奈何。
但这场婚姻,身为旁观者来说,沈清付出的感情,绝比陆景行多。
她放弃的也太多。
可此时、她竟隐隐觉得,倘若陆景行不是身处高位,那他一定是个好丈夫,一个可以为了妻子将自身安危放到一边的好丈夫。
可无奈他身处高位。
看似给沈清遮风挡雨,实则,沈清所承受的那些风雨都是陆景行带来的。
陆景行并未带着沈清走地下,反而是反身回到专机上。
连带着章宜一起。
专机小包房间里,陆景行伸手欲要掀开沈清衣服查看伤势。
迎面而来的确实她淡然的一句话;“我见过陆槿言了。”
她说,目光直直盯着陆景行,不放过他面庞上的任何一丝情绪。
男人手中动作未停,却也回答了她的话语;“我知道。”“她的腿废了,”沈清在道,话语依旧平平。
陆景行的手顿住了,低头查看伤势的人就此顿在原地,他的眼里,流露出来的情绪足以将沈清溺毙。
深沉如墨的眼眸望着沈清良久。
转而伸手,将她狠狠搂进怀里,一张俊逸的面庞埋在她脖颈之间,话语带着浓重的鼻音。
“对不起,原谅我。”
那夜、他本是要说的,可沈清的离开终结了他的话语。
“原谅我,”男人埋在她脖颈之间喃喃自语。
“陆景行,你让我觉得自己像个罪人,”像个十恶不赦强人所难的杀人犯。陆槿言为了陆家所付出的一切也许都不关她何事,换句话来说,她凭什么要为陆景行对陆槿言的愧疚买单?
但此时、她觉得自己是个刽子手,一个怒气冲冲提着刀逼着伤残人士向前的刽子手。狭小的房间里依旧充斥着鲜血的味道,但此时,二人的注意力都不在这上面。
“不是的,”他搂着沈清的手在紧了紧。
“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你替我的愧疚买单,我不该将你逼上高位,我生在这个位置上这一切本该由我承受,我不该将你逼着像我靠拢,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第四百五十五章 天不老,情难绝
陆景行将她送上了高位,这个原本是陆槿言坐的位置。
可今日、在她见到陆槿言时,这种强烈的痛恨感似乎就此消失。
她甚至有种及其怪异的感觉。
这种感觉,来自理解。
陆景行同她说了那么久的要理解,她从未有过真正意义上的理解,可今日、在见到陆槿言时,这种感觉,迸发了出来。
她凭什么在去同一个半残废较劲?
陆景行一声声的对不起来自于内心的颤栗,他难以想象,倘若沈清是在去找陆槿言的路上出了事情,他这辈子该如何过。
他这辈子最怕的便是与权力相伴孤独终老。
“陆景行,”沈清在度开口。“媳妇儿,”男人将脸面从她肩膀抬起来,双手捧着她的面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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