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半,沈清有些困乏,却不想回书房,直接趴在了书桌上就地而眠,陆景行推门进来便见如此场景,伸手将她抱起,朝卧室而去。
陆景行想,二人本就没多少感情基础,若是见天儿的吵架,只怕他们这场婚姻岌岌可危,南茜说她近来没休息好,那就先好好睡一觉,睡好之后在说其他。
一杯放了安眠药的牛奶下去,沈清浑浑噩噩睡至后半夜,三点多睁眼,见自己在卧室有一丝愣怔,而后翻身想去卫生间解决生理需求,腰间横隔的那只大手却让她翻不了身。
几次努力,均失败,实在无可奈何,推搡着陆景行,指望他能大发慈悲放她去解决生理需求。
毕竟,人有三急。
“怎么了?”陆景行实则在她翻身时便醒了,见她几次努力想将自己胳膊拿开,不由心中好笑。
一整晚都在被她气的七窍生烟,这会儿想好过?
太高看他了。
他没那么仁慈。
“想上厕所,”刚睡醒的沈清,带着些许迷糊,本就是被憋醒,此时折腾了会儿更是想上的紧。
“要我抱你去?”
“……。”
“你压着我了,”陆太太气急败坏,迷糊的眸子瞪着他。
陆先生似是了然,善心大发抬起自己横隔在她腰间的胳膊,见沈清连拖鞋都未来的及趿拉朝盥洗室狂奔而去,躺在床上的英俊男子轻笑出声,这笑声似是一汪春水,要融了外面严寒冬日降下的冰霜似的。
沈清从卫生间回来,在钻回床上,窝在床沿,离得他远远的,可躺下不过数秒便被他大手一捞,而后欺身而下,沈清惊呼,抬手躺在他胸前,呈拒绝之势,陆先生见此,原本暖如春阳的面容瞬间挂满寒霜,冷声道;“真准备将我打入冷宫?”
沈清心里一咯噔,低头,话语中带着一丝不自然;“来例假了。”
闻言,陆先生心肝儿都颤了,望着陆太太的眸光带着哀怨,一副被人抢走了心爱玩具的模样,随后,低头轻咬陆太太脖颈之间;“诚心的不是?”
“不是,”沈清道,一本正经
若是陆太太不应允,陆先生倒也还好,可偏生陆太太这么一本正经的话语险些将他气的一口老血吐出来。
“上辈子欠你的,”陆先生伸手在她腰间捏了一把,力度轻柔,语气带着些许无奈。
不,上辈子许是我欠你的,亦或者是挖了你家祖坟,所以这辈子得冠上你的姓氏。
陆景行搂着她,宽厚的大掌撩开她单薄的睡衣,温暖的掌心落在她腹部换换揉着,嗓音隐忍道;“阿幽,我上辈子许是负了你,所以这辈子上天派你来收拾我。”
“阿幽,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缘分如此,你我夫妻二人定然要好好相处的,不然岂不是毁了这百年的修为?你说呢?”
上周,她招惹陆景行,他话语平静,眸光冷冽道;不诚则离。
今日,他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不要毁了这百年修为。
任何话语,到陆景行嘴里都有原由,话语权永远掌握在他手中。
宽厚且温柔的大掌在她腹部来来回回,给予她温暖。
可这股子温暖,暖不到沈清心里。
只因陆景行这人太过恐怖。
心思极其难猜。
“我若是做的不好,阿幽指出来,我改就是,婚姻中你我都是初学者,难免会犯错,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要给彼此机会,阿幽说对不对?”陆景行话语中带着询问,他想,今晚他若是问十句,沈清能回一句,也是极好的。
“我身在部队,自然不能同其他平常人家丈夫一样时时刻刻在你身侧,这点,我的错,我道歉,但阿幽要理解我,身为军人,守护国家是我们的职责,委屈了你,是我不愿看到的。”
英俊的面庞蹭着她的后颈,一下一下,痒痒的,酥酥的,异常难受,沈清想躲开,但无可奈何。
她最怕的,便是陆景行的柔情攻势,最怕的,便是他一寸一寸的消灭你坚固的城墙,她想逃避,可却无路可逃。
就好比此次,她是想逃的,结果陆景行一路追回来,哪里还有她逃的了的地方?
她躲,他追,如此默契,如此配合。
凌晨三点的沁园主卧,气氛比晚上稍稍好些,最起码,少了那股子剑拔弩张,男主人从一开始便在这场婚姻里面失了心,女主人一直在躲避这场婚姻,不敢上前,甚至呈后退之势,可陆先生何许人?
意识到自家太太不对时,他连夜赶回来,防止自己被莫名其妙的打入冷宫,他庆幸,自己回来了。
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身在部队,没有一日是不惦念你的,但你这丫头异常狠心,电话不接短信不回,诚心让我难受,”陆景行揉着腹部的手挪至腰间,轻轻捏了一下,他想下重手,让这丫头长长记性,但不敢,怕疼着她。
他虽想生气,想发火,可当她软软的身子窝在自己怀里时,整张心都软乎了,哪里还有什么气恼?
陆景行想,自己这辈子估摸着是栽在她手里了。
“丫头,我们好相处好不好?嗯?”陆景行伸手将她捞过来,与自己面对面。
轻言轻语同她缓缓商量着。
沈清闭着眼眸,不敢直视他,亦或者说,不敢直面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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