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到最后,言辞越是激烈,语气越是高涨。
苏幕亦是知晓关键所在,原本抚着狗狗的动作僵硬了,望向陆琛的眸子带着打量与审视。
陆琛甩脸上楼,准备迈步上楼时,身后响起清淡声响;“但你别忘了,他做这一切都是在帮着你守护这个国家。”
“你在气什么?”陆琛此时似看不透苏幕,以往他们父子二人不管如何,苏幕不会有任何意见,男人之间的较量,她何时多说过一句?
近来时时刻刻都在为这个事情同他争吵,这让陆琛不得不重新审视问题的关键。
苏幕望向他的眸子缓缓收回,带了半分失望,转而坐在沙发上背对着他,反观陆琛,他却是愣在了原地。
总统府上上下下这么多年,何时听闻过总统与夫人争吵,今日头一回,吓得他们恨不得将耳朵贴到墙上来阻隔了这声响。
气什么?谁知道呢!苏幕心理冷笑。
许是更年期来了。
陆琛的问话久久未得到回应,气的他转身上楼。
徐泽从内阁过来时见气氛尴尬,不敢多言语,可一推开门见阁下满脸大汗坐在书房,吓得一惊;“阁下、您怎么了?”
怎么了?被气的。
“没事。”
午餐时分,总统府格外空旷,当陆琛从二楼下来时,餐桌空无一人,陆槿言不在,苏幕不在。
“夫人跟小姐呢?”他问,语气温雅带着不怒自威的气质。
“去医院看少爷去了,”管家垂首低眉答到。
“何时去的?”
“半个时辰以前。”
陆琛站在餐桌前缓缓的点头,冷落自己?好样的。
几十年的夫妻一通争吵就带着子女冷落自己,让他当孤寡老人?
陆琛气的面色寡白,坐在餐桌前吃早餐,吃的兴致厌厌。
这边。
陆景行连续十来天都没休息,此时借助麻醉效果一直睡到傍晚才迷迷糊糊转醒,醒来时,自家姐姐与母亲坐在沙发处浅聊着什么。
抬手,挡住刺眼的光芒。
“醒了?”苏幕见此,迈步过来低身看着他,嗓音带着急切关怀。
“恩、”他浅应,鼻音浓重。
“我还怕你醒不过来了,这一醒来胳膊腿都能动,还算不错,不至于致命,”反倒是陆槿言见他醒来揶揄着他,伸手扯开他的眼帘准备看看他。
只听闻陆景行闷声道;“刺眼。”
“清清来了,”苏幕站在旁边不冷不热毫无温度的来这么一句。
话语才落地,陆景行搭在眼帘的胳膊抬起来,不仅胳膊抬起来了,还半撑着身子起来,
环视一圈没见到人,暗暗松了口气,又带着些许小失落。
一开始,便不想让沈清知晓自己受伤的消息,只因想将最好的自己呈现在那丫头眼前,可见她不在,心底还是多多少少有些少失落,十来天不见,那丫头指不定将自己的好给忘的干干净净了。
“怎么?怕人见到你这副鬼样子?”苏幕坐在床沿没好气的一巴掌落在他臂弯上。
而这一巴掌不足以让陆景行这个长期锻炼的军人感到半分疼痛。
“怕她担心,”陆景行闷声道。
“你就不怕我跟妈担心?”陆槿言没好气问到。
“你俩习惯了,”当兵这么多年,出生入死的次数数不胜数,按理说苏幕跟陆槿言是该习惯了。
可沈清没有,她不知晓,不知道在外战斗的危险性。
也不想让她知晓。
“说的什么混账话?”苏幕话语中带着些许威严,看着陆景行的眸光泛着少有的严肃。
“能坐起来?”苏幕问。
闻言,陆景行撑着身子起来,半靠在床上看着苏幕,见她一本正经且严肃的看着自己,
似是意识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伤养好了,你自己回江城收拾东西,军令这两天就要下来了。”
“什么军令?”陆景行问,话语中透着急切。
“俞思齐违反军机法规,上军事法庭,你非作战人员私自前往战地,下放大西北,”苏幕望着他的眸光带着坚定不移。
闻言,陆景行一掀开被子准备起身,却被陆槿言按住。
“知道急了?做事的时候干嘛去了?”
“景行,成年人,犯错要承认,挨打要立正,你也好,俞思齐也罢,是在*裸的挑战
权威,处罚不可少,你自己掂量着,这事儿该怎么跟基地那群人说,你跟俞思齐相互背锅这事儿不是一次两次了,他们能接受,清清呢?你们夫妻一周见一次,感情本就薄弱,你若下放到大西北,你俩极有可能是一年才能见一次,景行,你们之间的婚姻经不经得起时间的考验,还是说,你做好了陌路夫妻,亦或是离婚的准备?”
苏幕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出来,后面几句话砸到了他心理,血淋淋的现实,一周一次都心惊胆战的,一年一见?他不敢想,若是一年一见那丫头是否还把自己当成丈夫。
她生性孤僻,不喜对人敞开心扉,一年一见?万万使不得。
他这辈子都暖不了她的心了。
“俞思齐那边尚且有严司令会保住他,你跟清清之间的婚姻呢?”
身为母亲,她为了自家儿子与丈夫争吵作对,只因为母爱,但在儿子面前,她会告知他,犯错要承认,挨打要立正,不会去宠溺她,为何从小陆琛教育陆景行她从不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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