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咣当一声带上书房门出去,徒留陆景行站在原地一脸阴沉。
有苦不能言,有怨不能撒,获得如此憋屈,是太子爷又有何用?
这厢,深夜江城街头,沈南风伸手将手机扔给章宜,面上带着施施然淡笑,章宜见此暗暗啐了句;“趁人之危。”
“平等交易,”沈南风改正她不当的措辞。
他跟沈清之间不过是各取所需公平交易而已,何来趁人之危?不存在的。
他有求于她,沈清紧咬不松口。
如今、他目睹整个事故过程,反身与沈清谈条件,三分钟之内搞定他想了好几日的事情,也算是天赐良机。
“你这样,只会将老大越推越远,”章宜愤愤道。
沈南风闻言,不以为意,反倒是伸手拍了拍章宜的肩膀,微微玩下身子同她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立场,我不能因为沈清放弃生我的母亲,章宜、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大是大非,除了偏爱之外,还有一种东西在绑架着我们前进,那就是孝道,仁义道德。”
他承认唐晚算不上一个好女人,但不可否认的事情是她给了他生命,仅凭这个、他没办法袖手旁观,更何况,沈风临此时有意无意要将他赶到国外去,到时候沈清不是想怎么捏死唐晚就怎么捏死唐晚?
“你口口声声说爱,却在仁义道德面前将她撇在一边,”章宜试图反驳。
沈南风轻悠悠的眸子扫了她一眼;“我说了、每个人立场不同,你以为现实生活是拍电视剧写小说呢?那些人说六亲不认就六亲不认?说大义灭亲就大义灭亲?你生活在什么是时代?人生在世,孝字当先,章宜、等你走到我这一步的时候就知道了。”
沈南风说着,似是不准备同章宜在就这个问题辩驳,这世上、从来没有什么感同身受,每个人立场不同,看待事情的方法不同。
在他眼里,唐晚在不济,也是生母。
章宜还想言语什么,沈南风抢先开口;“不走、等着警察来抓?”
“酒后驾驶肇事出车祸,按照m国的法律是要坐牢的,”此时,沈南风还不忘慢悠悠提醒一句。
章宜闻言,麻溜儿上了车离开此处,连带着覃喧一起。
空旷的街头,一阵寒风过境,带起了沈南风的围巾,男人微眯着眼看了眼躺在昏暗路灯下面的人,伸手招来秘书,耳语几句而后秘书坐进了车里。
等着警察与救护车到来。
这夜、沈南风秘书因天黑驾驶被远光灯晃着看不清道路撞了人,第一时间叫了救护车报了警将人送到医院,垫付全部医药费,对方家属虽有意见,但在警察的调解之下情绪好歹也算是平稳,联系律师商量了赔偿金额,一切事情也算是收尾。
原本是要坐牢的事情,最终成了一场架势意外出车祸,如此算来,沈清还是赚了。
这日晚,沈南风回了住所,章宜与覃喧正坐在他公寓沙发里。
见其回来,四只眼睛圆溜溜的瞅着她。
沈南风伸手扯掉脖子上的围巾扔在一侧,而后脱下外套抖了抖搭在沙发背上。
翘着二郎腿坐下去,泰然自若坐下去,那模样,章宜近乎以为接下来沈南风要与她侃侃而谈了。
“瞪着我也改变不了已经成型的事实,”章宜圆溜溜的眼珠子瞪得老大,瞅着沈南风恨不得能将其戳个洞出来,而后者,显然是对其憎恨的眼神不以为然,反倒是颇为怡然自得。
“趁火打劫,”章宜不屑甩出四个字。
沈南风闻言,伸手从上衣口袋掏出香烟,而后拢手点烟,随即望了眼覃喧,后者伸手,他手腕轻扬香烟抛给了覃喧。
“身为秘书,明知自家老板现在处在风头上、还明知故犯酒后醉驾,你若不来事儿?我能趁人之危趁火打劫?还得感谢你,”沈南风俯身在茶几烟灰缸上轻点烟灰,微眯着眼的模样显得那般性感。
章宜不屑冷嘲。
“我就不信你在此事之前未曾想过替唐晚脱身的手段。”
“想过又如何?一开始我就摆正了态度、唐晚是我母亲,我不可能亲眼看着沈清弄死她。”
是的、从一开始,沈南风的姿态就摆的异常端正,一开始他同沈清也是如此说,唐晚是他母
亲,他做不到眼睁睁看着沈清弄死她。
但他脑海中想过的千万种方法在此时都不大重要,这件事情、要感谢的,还是章宜。
当他一头雾水找不到任何出路时,章宜给他指了一条光明大道。
让他知晓这条路上该往哪个方向去走,怎样走才是最快的捷径。
沈南风有千万种理由相信,明天或者后天,一旦沈风临将他遣往国外,沈青必定会着手对付唐晚。
轻则、留一命、送进监狱。
重则、直接弄死。
这是哪种选择?对于沈南方来说都不好受。
此时章宜去覃喧坐在客厅沙发上、沈南风单手夹烟,姿态娴然。
许久之后,男人灭了手中香烟,缓缓起身,站定在沙发前俯视章宜与覃喧二人。
而后开口带着冷冽寒意;“事情还未解决之前,劳烦你们二位安安分分老老实实呆在这里哪也不要去,倘若这中间出了任何岔子,你们自己掂量量。”
沈南风话语落地,欲要跨大步离开,章宜闻言满目惊恐“蹭”的一声从沙发上站起来,怒火喷张问道;“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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