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要是让她一个人出去,先生若是半路杀回来找不到人,她们不得死翘翘?
不行不行,活命重要。
“不必,”沈清直接开口拒绝。
可是、人的求生欲还是很浓烈的。
徐涵说什么也不会再这种关键时刻掉链子,这若是掉了,可不得死翘翘?可不得没命活?
这日上午时分,沈清与沈风临二人前往沈家墓园拜祭严歌谣,父女二人一前一后到达,寒风凛冽,二人站在沈家墓园中央,任由呼啸的寒风吹到面庞上,来时,沈风临正蹲在严歌谣墓碑前,沈清迈步过去站在身后,看着男人伸手将她周边杂草拔除,
动作熟练且干脆利落。
对于严歌谣,沈风临是爱过的,年轻时爱的那个人,到后来的辜负足以让这个有责任有担当的男人铭记一生。
谣,将她从江南娶了回来,而后在漫长的一段岁月里,他为了事业,将自家爱人放在一边,待回首观望时,爱人远去。
这种悲切之痛,一度险些将他送进地狱。
他有愧于严歌谣,所以欲要将整个商业帝国送给沈清。
虽然弥补不了什么,但能让他内心的那股子愧疚。稍稍好受些。他花了二十年花了一个圈子将沈南风囊括进去,是想培养一个从小爱着她的男孩子给她终生幸福,但无奈,沈南风在感情方面终究是太过小心翼翼,可谓是半个胆小鬼。
他太爱沈清,以至于太过在乎沈清的感受。
“下雪那日本该来的,但阿幽给我捅了篓子,耽误了。”
走进、沈清恰好听见如此一句话,险些红了眼眶。
她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沈风临,在她的印象中,沈风临都是严肃且正经的存在,但今日,不同与以往。
这个男人的脆弱只显现在亡妻墓碑前。
沈清站在身后良久,沈风临在未言语,反倒是手中动作不减,丝毫不嫌弃脏乱。
转而,许久之后,男人伸手拔干净了墓碑前的杂草,望着严歌谣缓缓开口言语道;“一年四季,各有各的好,春季有春季的美感,夏日有夏日的美感,秋季有秋季的好,冬日有冬日的好,可这一年,有四季,春夏秋冬各人所爱,无需在意他人想法,坚持自己爱的,自己想要的,才是最为重要的。”
沈风临这话,说给沈清听得。一年四季,人人各有所爱,坚持自己,才是最重要的。“莫惧千夫所指,但求无愧于心。”“我知道,”严歌谣去世许久,沈风临未再婚时,父女二人曾一起出现在严歌谣墓碑前,可自其再婚后,临近二十年不再有如此场景,二十年来头一次。有些话,沈风临竟然选择了在严歌谣墓碑前言语,定然有其用意。
沈清懂,也知晓。
但这其中的思想感情,不说也罢。
人生在世,要不留余恨,生是一团火,死是一把灰,存活一世,不要怕什么流言蜚语。
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沈风临这话,本面指的是这江城的风风雨雨,实则是在长远告知沈清做人该有的姿态。“我沈家的人,若放在古代,必然各个都是骁勇善战的战士,从未出现过胆小鬼,无论男男女女,”沈老爷子是个狠角色,沈风临是个狠角色,而沈清,自然也不能差。
沈清闻言,但笑不语。
这日下午,陆景行从首都飞回来时并未见到沈清人,巡视一圈依旧未果,转而,布满怒气的眸子落在南茜身上,后者缓缓低头毕恭毕敬言语道;“上午时分太太出门了,徐副官跟着,但未说去了何处。”听闻徐涵跟着,陆景行面色稍稍好了几分,冷着嗓子硬邦邦道;“打电话、问。”
南茜闻言,欲要转身去打电话,而后似是响起什么,伸手将手中外套甩在一侧刘飞身上,阴沉沉道了句;“算了、我自己来。”
这模样,如此别扭。南茜闻言,颔首退至一侧。
主人家心情不好时,她们夹着尾巴做人。
这厢,陆景行一通电话拨到徐涵那方,后者接起告知地点。
陆景行沉下去的心稍稍落定了一两分。“何时回来?”陆景行问。
徐涵看了眼不远处站着的父女二人,道了句;“不知。”下午时分,沈风临与沈清二人下了沈家墓园,沿路下来时,沈风临开口道;“一起吃饭?”“恩、”沈清浅应。
“你那清风苑,我倒是没去过,”男人一句悠悠的话语算是说明一切。
沈清闻言,算是知晓。
这日下午一点,沈清亲自带着沈风临进了清风苑,一进院子,沈风临顿足在原地,似是回忆起什么,眸中泛滥的情绪足以将整个院子里的花草树木都淹没。
“原先住的老房子,我按照一比一的比例复制过来的,”沈清站在一侧开口解释。
这处院子,是年幼时与严歌谣住在一起时的景象。
沈风临进来会诧异,也在意料之中。
沈清站在一旁,似是也不急着进去,任由沈风临站在院子里细细看着这里的一草一木。
严歌谣出生于江南,长于江南,喜欢江南温和的气候,也喜江南的花草树木,更喜的便是家乡的园林设计,所以、婚后、严歌谣亲自布置住所,将其布置成了一处江南小院特有的风采。
而多年过去后。
沈清长大成人,在经济与能力都允许的情况下,开了这间清风苑,这清风苑里的一切都是原先老宅子里所复制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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