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脏渗血,要手术。”田七把手从向云飞的胸部移开,脸色严肃的说。
“现在能做么。”卫子晨的声音很沙哑。
“没有条件。”田七低头。
卫子晨抱住向云飞,愣愣的看着车厢的铁皮,“还能撑多久?”
“最多24个小时。”
卫子晨怀中的向云飞已经完全没了意识,软的像是没了骨头,整个人趴在卫子晨的身上,凉的像冰雕。
“能延长么?”卫子晨脑中一片空白,他或许只要有那么一天他要面对向云飞的死亡,但是从没想过向云飞会死在自己的怀里。“列车到塔拉基亚就要十几个小时,从渔船到公海还要五六个小时,我会通知公海接应的船准备手术的东西。”
“他现在严重失血,要输血保持正常体温,不要挪动身体,其他的只能听天由命了。”其他人围过来,默默的伸出手臂。
“用我的吧。”卫子晨紧紧抱着向云飞,好像这样就能留住向云飞的生命。伸出一只手臂。
田七从包里拿出输血用的器具,麻利的给卫子晨的手臂消毒,另一边扎进额向云飞颈侧的大动脉,然后看着鲜红的血液从卫子晨的身体注入向云飞的身体里。
被熟悉的气味包围,向云飞安静的把头埋在卫子晨的怀里,脑袋里有很多疑问,但是身体的疲累实在让他睁不开眼睛,“睡吧。”他听见卫子晨温柔沙哑的声音,感受到落在眼皮上温暖的吻,终于敌不过身体的抗议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干净的床铺上,房间一摇一晃的,浑身像是被几千吨的卡车碾过,酸疼的动不了。侧脸只看到一间很狭小的房间,除了床铺,过道只供一人通行。
嗓子干咳的冒烟,勉强的做起来就累的向云飞馒头大汗,田七打开舱门就看见痛苦挣扎着做起来的向云飞,“你好是老实的躺着吧。”赶紧上前一步把向云飞按下去。
“渴死我了。”向云飞抱怨道。
“我给你拿,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见马克思了?”田七从墙壁上拿下一个装上水的小壶,打开了盖子,喂给向云飞。
向云飞也实在是身体酸痛的抬不起手,就着嘴边的水壶咕咚咕咚喝了个痛快,肚子里咕噜噜的一阵声响,“我饿了。”声音沙哑的辩不出声音。
“我去给你拿。”田七开了门咚咚的跑掉了,向云飞透过打开的门洞看见了外面的走廊,从半扇窗口看见了蔚蓝的大海,看来他们是成功了上了公海的船,算是安全了。
田七再回来的时候不仅带来了瘦r_ou_粥,还有一串的尾巴,“哎呀,就说大鸟命大,死不了。”黑猫向来口无遮拦,大大咧咧跟在田七的后面挤了进来 “我说你昏迷了这么久,吓死我们了。”
“你这喂猫呢。”向云飞抗议道,他看见田七手中的粥就眼冒绿光,但是田七怕他吃太多胃受不了,只一勺勺的喂。
“有的吃就不错了。”田七塞给向云飞一勺粥,“你内脏受损怎么不早说啊。”
“啊?”向云飞抬起头看田七,“全身都疼,我哪分得出哪里疼啊,没注意呗。”
“靠,你小子差点就因为内脏岀血挂掉了。”黑猫摸摸向云飞的头,“看来不烧了啊。”
向云飞咽下一大口粥,“头呢?”
“忙着呢,上面都是头头,头和福娃他们被接见,座谈还有表彰什么,我不爱去,就留下了。”
向云飞听了有些失望,“这么忙啊。”
“你不知道这次事闹的多大。”黑猫把一卷报纸摊开给向云飞看,是印度时报,t国变电站爆炸的照片配上耸人听闻的标题,拉登卷土从来,看的向云飞笑了,结果差点把刀口撑开。
“祖宗,你就安分点吧。”田七赶紧掀开向云飞的被子,查看向云飞手术的刀口。向云飞才看见自己包的跟木乃伊一样的身体,眼神路出惊讶,“有这么邪乎么?”
“哼哼,你还说,你算是命大,再晚点肯定小命不保。”田七气哼哼的拆开向云飞腰腹的绷带,一长的像蜈蚣一样狰狞的伤疤从向云飞的胸口到肚脐,看的向云飞可郁闷了,“这疤痕能去掉么?太难看了。”
“都是老爷们,有点疤算什么。”黑猫在一边搭茬。
“关键是这玩意跟剖腹产样的,太怪异了。”向云飞怏怏的。
“还剖腹产,你有那功能么!”田七笑话向云飞。
“多亏你啊,黑猫,不然我真就扔在那里了。”向云飞被重新包扎了伤口,田七帮着他躺下。
“别谢我,要不是头你早就挂了。”黑猫一屁股坐在床边,“你身体里还流着头的血呢,到时候可记得请头吃鸭血汤补补血啊。”
“是该补一下。”田七看看向云飞因为失血发黄的脸,“回去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真的?这回有假期么?”向云飞本来还沮丧的心情因为听到放假阳光起来。
“我听头和阮大通话的时候阮大说的,错不了。”
向云飞大病初愈,一会儿就没了j-i,ng神,眼睛半睁半闭的,“行了,让他好好休息吧。”田七给向云飞换了药,包扎好,拿起空的碗,拽着黑猫离开了。
向云飞再醒来的时候就发现了床边的黑影,身体本能的要弹起来,被人影压倒了床上,“是我。”耳边是卫子晨熟悉的声音,向云飞安静下来。
卫子晨双臂撑在向云飞上方,趴伏在向云飞的耳边,脖颈上是向云飞呼出的灼热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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