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谁都可能坑她, 就沈北宸不可能。因为沈北宸实在太有钱了, 有钱到没地方花,得做点亏本生意才舒服。她钱财/色/权,什么都比不上沈北宸, 他干嘛冒着名声受损的危险骗她呢?
犯不着。
所以, 苏暖就赖在车上,假装自己是个无所事事的人,只想混沌度日。
外边暮色渐合。
深秋了, 华南的天气再暖,白天也短了,该考虑吃晚饭夜生活还是回去瘫着了。
沈北宸瞥了她一眼,还没开口,苏暖便说:“我想去酒吧。”
“酒吧?”沈北宸表示好奇。
一个不能喝酒的酒吧老板,要去别的酒吧?
“酒吧门口也没贴着‘同行免进,面斥不雅’的标志吧?再说了,我脸上也没刻着酒吧老板四个字。反正我也不喝酒,进去看看怎么了?”苏暖打定主意。“好,就近把我在酒吧放下来吧!”
就近放下来可以,但是让她一个人行动,他却不甚放心。沈北宸找地方停车,车门一关,跟了上去。
“工作繁忙,忽然想喝点酒放松一下。”
什么呀?苏暖抿嘴一笑,由他去了。
哎哟,心照不宣,但是,她记得这个情。
榕城酒吧不少,沈北宸怕吵,特意挑选了个清吧。
苏暖一进去,便看到昏黄的灯光下,一张张桌椅不近不远地摆放着,三三两两的客人。吧台对面,还有个舞台,上边坐着个歌手,抱着吉他在唱歌。
苏暖挑了个靠近舞台的位置坐下,手支着下巴,津津有味地看着。
沈北宸点了酒和饮料,见她看得认真,也转头看了一眼台上。
歌手很年轻,干净利索的短发,衬衫休闲裤,倒是非常清爽。灯光明暗不定,衬出歌手的脸线条分明,低头弹吉他的样子认真而疏离,好像别有一番风味?
沈北宸忽然有些后悔选这家酒吧。
歌手低低地唱着一首闽语歌。
“……伫你的心肝内,是毋是佫有我的存在,永远拢咧等,有时阵嘛会毋甘愿……”
闽语娇而扬,如果是女子唱,歌声便又娇又甜。但这歌手唱来,声音沉沉,仿佛深夜絮语,倒十分符合歌词的意思。
在你的心上,是不是还有我的存在?永远都在等,有时候也会不甘愿。
沈北宸尝了一口杯中酒。
调酒师应该用了上好的白酒,调出来的酒微苦,入喉又回甘。
越发符合他的心境了。
有时候,也会不甘愿。
因为贪心,不想满足。
“糟了。”苏暖歪着头听了一会儿,低头喝饮料。“听不懂闽南语歌,哎。”
她叫住路过的服务生:“你们酒吧可以点歌吗?”
“可以的,女士。您要点什么歌?”
苏暖想了想,说:“人生何处不相逢,会吗?”
服务生点头去带话了,歌手闻言调试了几下吉他,信手拨弦,慢慢地唱道:“随浪随风飘荡,随着一生里的浪,你我在重叠那一刹,顷刻各在一方。缘份随风飘荡……”
沈北宸转头,只见苏暖一手撑在脸颊,另一手指尖点着桌面,跟着节拍。
“你很喜欢这首歌?”
“嗯,说不上非常喜欢,只是忽然有些感悟,缘分随风飘荡,人生在世,不就是这样吗?”苏暖目光回转一笑,又落在了歌手身上,“我只是喜欢粤语歌。”
对了。沈北宸忽然想起,她车里的歌,几乎都是粤语歌。
他问:“我还以为你随便听听而已,原来你也有喜欢的东西吗??”
“是啊。”苏暖拢拢散在肩上的长发,笑盈盈地横了他一眼,“我除了钱和吃,还有别的爱好,是不是很吃惊?”
他知道她误会了,也知道她故意这么说。
沈北宸也笑了:“你这是在指责我不了解你吗?那么请问苏小姐,你喜欢粤语歌,为什么我从没听你唱过呢?”
“天生五音不全,唱出来能吓哭小孩子。何况,北方人,实在学不来粤语的发音。”苏暖笑着,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回歌手身上。
那小青年刚好唱道:“纵是告别也交出真心意,默默承受际遇……”
就着一句歌词,就把她的注意力吸引走了吗?连和他说话也不顾了?
沈北宸只觉得肚子里酿了一坛子醋。
他强自若无其事地喝着酒,听着歌,注意力却不由得放在苏暖身上。看她跟着打节拍,跟着歌词目光感慨,一曲罢了,又点了一首《农民》。
沈北宸忍不住问:“你到底几岁?听的怎么都是几十年前的老哥?”
苏暖似笑非笑地斜睨了他一眼,那目光仿佛在反问:你说呢?我本就是几百岁的老人家嘛!
沈北宸被她星眸流转的目光扫到,登时心口一酥,差点什么都忘了。一整首歌,他只听到一句,还是苏暖用普通话重复的。
“是与非过眼似烟吹……人定胜天!”
她所听的,都是感触吗?粤语的沧桑感,才符合她的心境吗?
回酒店的路上,沈北宸翻来覆去都在想这件事。到了房间,他便给助理打电话。
“接下来的一周,给我安排个粤语助理。”
“好的,沈总。”
沈北宸又补上一句:“要精通怎么教人学粤语。”
特助微愣着应了:“是,沈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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