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暖想了想,干脆给薄依瑾打了电话:“依瑾,你最近有没有空?过来帮我点忙行吗?”
薄依瑾嗓子哑哑的,好像刚哭过,吞吞吐吐地说:“苏暖姐,我……我现在……”
“你现在也帮不上忙,一个人呆着还容易乱想,说不好就把自己给卖了,你哥不得伤心死?赶紧过来吧,我有事给你忙,你老实呆着,比什么都强。”
苏暖的话里充满了不容拒绝,薄依瑾也根本找不到话来拒绝,只好答应了。
答应之后,薄依瑾迟疑地看着手机,最后发了条微/信。
[对不起,我答应的事,不能去了,我不能卖了自己,让我哥为难。]
她发完,看到对方正在输入,收到一大串骂人的话之后,把对方给删了。
薄依瑾哭了整整一路,到苏暖家里的时候,一双眼睛肿得都快成眼袋了。苏暖却仿佛没看到,只说:“我们酒吧暂时跟警方以及文物局合作,帮忙处理公关舆论方面的事。你和柴荣作为我的助手,一起去吧。”
什么?柴荣也在?薄依瑾登时难堪得满脸通红,恨不得地上有条缝钻进去。偏偏这个时候,柴荣还从阳台上走过来了,看到了她潦倒又不修边幅的脸。
死了!他一定觉得她超丑的!薄依瑾急得又要哭出来。
可柴荣看了她一眼,点头说:“辛苦了。”
言辞之间,全部在意她的狼狈。
他一定是觉得,薄家败了,所以娶她没用了吧?不仅是他,整个豪门都是这么想的。从前她是薄家大小姐,所以谁都想占她的便宜,这样就能逼薄家将她嫁过去。现在,薄家败了,她倒贴都没人要。
薄依瑾咬住嘴唇,心中暗自发誓:哼,所有人都想看她哭,她偏不哭!
她擦干眼泪,声音沙哑地问:“苏暖姐,我要做什么?”
这才像话。苏暖脸上露出微笑:“来,看看资料。”
薄依瑾接过资料,一页页地翻开。
一看到“廖开瀚”三个字,她的心便是一抖,仿佛无形的鞭子打在身上。这个曾经和她关系紧密、她尊敬的长辈,已经是是个锒铛入狱的犯罪嫌疑人了。
薄依瑾做了好一会的心理建设,才往下看。
廖开瀚被抓的消息经过警方通报,大江南北都震惊了,谁也不敢相信。天天上电视,被各大豪门、各大拍卖会请求做鉴定专家的廖开瀚,竟然是个盗墓贼?
廖开瀚有工作室,有专门的人打理各大媒体个人号。被抓的消息一爆出,廖开瀚工作室的官博就发了一条暗搓搓洗白的微博。
[学问是不会作假的,研究成果可以证明一切。]
廖开瀚常年在公众视线里活动,拥有数量庞大的粉丝,被抓的消息、工作室的微博一发,他的粉丝就开始在各条新闻下面评论。
“廖开瀚涉嫌盗墓?考古不也是官方盗墓吗?”
“廖老是挡了谁的路吧?被人这样搞。”
“等着咯,下一步就是没收个人财产,将廖老的收藏品全都收归国有。各级官员轮流分!”
这些乌七八糟的言论,光是薄依瑾这个故人看了都很生气,骂道:“太过分了!自己做了坏事,还一副都是刁民要害朕的样子,谁欠他呀?谁请他去盗墓了?还学问能说明一切,有学问、能做研究,就可以去盗墓吗?我有钱我可以随便抢劫偷窃吗?有钱人的偷不算偷?”
“可不是么。”苏暖解释,“本来抓捕廖开瀚证据确凿,警方底气很足的,但是被舆论这么一搞,警方的压力就很大了。在电子信息时代,舆论战也是警方要重视的一大战线,弄不好就被颠倒黑白了。咱们得帮他们打好这个舆论仗。”
她这么一说,柴荣和薄依瑾心中都充满了愤慨,薄依瑾立刻追问:“怎么打?”
“当然是别人误导公众什么,我们就说什么。”苏暖含笑。
其实这次的舆论仗,是沈北宸新组建的一个公关团队协助官方的,苏暖只是个顾问而已。但她活得久,对人心的把握,比一般人准许多。
廖开瀚的工作室说廖开瀚研究能力强,学问代表一切,苏暖就和警方合作,先将廖开瀚的学问底细扒了出来。
纵观廖开瀚的学术着作和论文,跟文物相关的着作,95都是研究出土文物的。只有寥寥几篇论文,是从拍卖界的文物上做的研究。但这几篇质量都不佳,很少被人引用。廖开瀚被引用得最多的论文和专着,都是被抢救性挖掘、保存在博物馆里的。
经过调查,廖开瀚的私人电脑里还有几十篇论文,完成度都非常高,但是都没有公开发表。因为里面研究的文物,全都是他盗墓得来的,文物和研究成果,都被国外富豪、别有用心的机构花钱买去了。
廖开瀚为此获得了巨额财富。
苏暖联合博物馆官博,在微博上公布证据,并且发出第一次连环问:
“第一问:如果没有考古工作者的辛苦挖掘、文保工作者对文物的细心保护,没有国家开放展览,无偿让学者研究,廖开瀚哪里能发表如此多的学术专着?他的学问是建立在文物保护和博物馆开放的基础上的。”
“第二问:廖开瀚盗取文物,私下研究的成果,目的为何?给我们造成了什么损失?根据廖开瀚电脑里遗留的照片资料,对比之下,很大一部分专家认为他的研究结论是错误的,因为他的专业在文玩中玉雕类,文物的种类非常多,纺织、冶炼、文字文学、美术服饰等方面,他都是不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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