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餐是一个两极分化的约会选择。餐点精致繁多,优雅的用餐礼仪也会为彼此加分不少,顺则有充足的时间相互了解,不顺则会被尴尬凌迟至死。优点也变了缺点。
有前两次相亲加持,席间的罗伊上不致游刃有余,下也不遑仪容有失了。
所幸的是行长公子风趣幽默。一切进展得还算顺利。
临别,两人还互留了联系方式。
“我送你回去吧。”
得知罗伊是乘地铁来的,行长公子于情于理都不该让她只身而返。
罗伊也不是扭捏的女生,便微笑应承了。
餐厅外,急雨已过,人行道旁的花草树木鲜翠欲滴。放晴的天空看起来也清爽了许多。
“雨停了,你想去兜兜风吗?”
“好啊。”
行长公子问得随意,罗伊似乎也没有不坦荡的理由。只是来到停车场,罗伊有些楞住了。眼前的红色法拉利醒目而张扬。
“你平时都开这个吗?”怕行长公子没理解自己的意思,罗伊补充道,“我是说,上班的时候。”
“当然不是了。”
听行长公子如是说,罗伊如释重负。
罗伊其实不太喜欢跑车,因为她先天贫血,容易晕车。
“你可以开慢一点吗?我有点晕车。”上车时,罗伊问。
“好吧。”行长公子若有所失。
蜿蜒的沿海公路上,红色的法拉利宛如一道醒目的红色闪电。
市内急停急行的红绿灯让罗伊有些不适,来到通畅的沿海公路,罗伊才明白那并不是技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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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送我回来。”
公寓楼下,罗伊礼貌浅笑。
“举手之劳。”
见罗伊进了公寓大门,行长公子便驱车离开了。
“伊伊,见面还顺利吗?”
罗伊还没来得及脱下脚上的高跟鞋,表哥的问候电话已到。难不成表哥在她家安了摄像头?罗伊不禁怀疑。
“嗯,还好。”
罗伊光脚走到沙发前坐下,用没拿手机的手揉着酸痛的脚趾和脚掌。
“留了联系方式……嗯,我知道……”
罗伊有一双典型的芭蕾舞者的脚。罗伊学了十五年芭蕾,从三岁到十八岁。虽然停舞多年,加上悉心保养,比起练舞时期,皮肤已白皙了许多,但趾上的伤疤依旧一一在目。在密密麻麻的伤痕中,最明显的莫过于右脚大拇指的指盖。凸月形的指盖缺了一块,露出左侧的指床,这也是罗伊从不穿漏趾鞋的原因。
然而,这道最明显的伤却不是因为芭蕾。抑或说,不完全因为芭蕾。
故事还得从十一年前说起。
凉爽的初秋下午,天高云淡,罗伊正坐在座位上算一道数学题,教室门外传来了蒋雨霃急切的呼喊,“伊伊,你怎么还在这儿啊?要迟到啦!”
蒋雨霃和罗伊是最好的朋友。虽然认识时间不长,却一见如故。
“知道啦!马上来。”
罗伊一边在草稿纸上写下最后一步演算,一边慢慢从椅子上站起身。
罗伊和蒋雨霃所在的高中每两周会换一次座位----为了保护视力也为了彰显公平。学业重的高三则是每月一次。
罗伊和蒋雨霃自军训后便一直是邻座。每次换座位,如果两人分开了,都会和周围的同学协商调换。不是同桌便是前后桌----若换到单列的座位。
蒋雨霃是校礼仪队队长,也是校花。黛眉杏眼,温婉有加。甜美的长相和pr 48时期的宫胁咲良很像。
“嗙----”地一声,走道拐角最后一排的座位在冲击下旋转了30度,一阵锥心的刺痛沿着右脚拇指的神经末梢袭来。罗伊不由皱起眉头。
跑得急,不小心踢到了桌角。
“没事吧。”蒋雨霃见势迎上来。
罗伊咬咬牙,动动右脚,疼痛感虽还未消退,但不知是麻了还是不严重,倒是没有刚才疼了,于是笑笑转向蒋雨霃,“没事。”
“真的没事吗……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蒋雨霃还是有点担心。
“没事,你看!”罗伊抬起脚,转动着脚踝活动了几下脚掌和脚趾以让蒋雨霃安心。
“好吧……”
蒋雨霃将信将疑。
上课铃声适时响起。罗伊没给蒋雨霃犹豫的机会,便拉着她跑了起来,“快走吧!迟到要罚跑五圈呢。”
第2章 情况紧急
虽然忍痛将课上下来,但疼痛感持续的时间未免有点过长了。直到下节自习课结束,罗伊一动脚,脚趾还是钻心的疼。看来,伤口似乎比她想象得严重。
“那我陪你去医务室吧!”
看到罗伊被血染红的袜子,蒋雨霃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不用啦,刚刚赵老师不是找你安排校庆的事吗?你赶紧去吧!”
一周后就是一年一度的校庆了。届时,各界校友返校,场面颇为盛大,不但要鸣礼炮,还要放鸽子、气球什么的,大致为展望高飞之意。蒋雨霃初中也是在本校读的,初二加入了礼仪队,所以高一便胜任了队长一职。
除了不想耽误蒋雨霃排练,另一方面,罗伊也不想一会儿血肉模糊的场面吓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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