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这老太太为了阻止宁之出门治病,故意把她关起来了吧?
“宁之昨夜睡得晚,怕是还未起床,老身已经吩咐下人去喊了,还望郡主海涵。”秦老太太安抚了几句,便对隔壁坐着的人道:“玉儿,秀儿,你去陪郡主说说话。”
原来整个前厅里除了二房,大房和三房的人都已经到齐了。
秦玉之闻言,轻轻颔首,笑容满面地对顾长宁道:“郡主,您若是等得无聊,我可以陪你到府中转一转。”
秦秀之则瑟缩在元氏身后,一句话都不敢说。
自从洞庭楼事件过后,她变得越发谨小慎微,整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在人前也不敢轻易说话。
顾长宁没注意到秦秀之,只朝秦玉之看了过去。
只见她穿了一件鹅黄色小袄,领口和袖口都绣着浅粉色的桃花,绣工精致,下着一条同色的绣花绫裙,衬得她肤色白皙、身姿婀娜。
这就是那日在洞庭楼出事的女子?
宁之的二姐姐?
长得倒是挺漂亮的,气质也不错,只是命不好,出了那种事。
怪可惜的。
顾长宁便本能地对秦玉之生出了几分同情,便道:“不用麻烦了,你坐这儿陪我解解闷就好了。”
秦玉之扬起一抹笑,轻轻颔首,不卑不亢地坐到了顾长宁的身边。
于是,秦宁之刚走进前厅时,一眼便看到了正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顾长宁和秦玉之。
“郡主。”方氏领着她和文哥儿上前给顾长宁行礼。
因为是长辈,只行了半礼。
顾长宁这才发现他们的到来。
“宁之!”她高兴地站起身,将方氏等人扶了起来,便拉过秦宁之,叽叽喳喳道:“你以前怎么没告诉过我你的二姐如此有趣?”
她当然没告诉过,她只在顾长宁面前说过秦府的人呆板无趣、虚伪无能。
秦宁之看了她一眼,又看向秦玉之。
秦玉之微抬着眉眼,脸上挂着温柔得体的微笑,眼神却透着讽刺和挑衅。
不就是一个郡主吗?她还当有多能耐,不过就是个愚蠢无知、不知所谓的小姑娘,她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赢得了她的信任。
秦宁之,从今天开始,你的东西,我要一点点都抢过来!
“长宁,你来找我什么事?”秦宁之没有理会秦玉之的挑衅,这在她看来十分可笑。
顾长宁是什么性子的人她再清楚不过,能跟她玩得来的,要么跟她是一路人,要么,就得真的温柔包容、善解人意。
秦玉之?她哪样都不沾。
“哦,我找你啊,我找你一起去读书啊!”顾长宁张口就编了个瞎话,“母亲帮我请了一位学识渊博的先生来教我读书,我要你陪我一起读,母亲已经答应了,以后你每天都要来国公府陪我读书,好不好?”
秦宁之听完,两眼一黑。
这个顾长宁,找什么理由不好偏找这个!
果然,秦老太太和方氏便吃惊道:“要宁之去国公府陪郡主读书?”
这可是莫大的荣耀!
秦老太太有些激动,方才对顾长宁的一肚子不满顷刻间烟消云散。
方氏也激动得手脚发抖。
要知道,宁儿虽一直与书闲郡主交好,可名声却不怎么好听。人家外头说起来也不过是书闲郡主手底下的一个跟班、玩伴,她该是什么身份还是什么身份,不会因此有丝毫的改变。
可若是陪书闲郡主读书那可就不一样了。
那可是经过国公夫人同意的!
而且国公府请来教郡主读书的先生该是什么身份?她们宁之若跟着一起读书,身份自然就水涨船高。
自古以来公主和郡主的伴读,可都要是正正经经的大家闺秀。
她们宁之何德何能啊!
“这,这我们该准备准备去国公府拜见一下国公夫人才是啊!免得说我们秦府没有礼数。”秦老太太转头看向方氏,想了想,又对陈氏道:“你也跟着一起去。”
虽说郡主指定是要四丫头陪读,但能因此和国公府攀上关系,对二丫头的姻缘也是有帮助的。
顾长宁听他们这一说,立刻就慌了。
这,这怎么回事?不是只要骗秦老太太同意宁之出来就好了吗?怎么还要去晋国公府见她母亲?
若是母亲知道她在外面胡言乱语,一定不会跟她客气,说不定又要软禁她了!
二哥,二哥,你快来啊!我好像又闯祸了!
陈氏面上答应着,心里面恨得是咬牙切齿。
她们玉儿刚出了这种事,四丫头居然又攀上了高枝!
这死丫头肯定早就知道了,故意欺瞒不说,就等着书闲郡主上门在所有人面前出风头呢!
这是存心在跟她过不去!
元氏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只默默搂紧了秦秀之几分。
反正,不管是什么好事,都轮不到他们三房的份。
自从上次宁之来找过秀儿之后,秀儿就变得越发沉默寡言,从前还愿意和玉儿亲近亲近,对她和她父亲更是知无不言,现在,却整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也不知道宁之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难道这一切真如大嫂所说,都只是二房的阴谋诡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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