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把秦浅替她跟康湛要一些小渠道,包括让他和秦觉做了点小手脚的事儿,全部都跟于苒说了一通。
听得于苒一愣一愣的。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呀!我都没有来得及跟姐说句谢谢!”于苒缓过神来之后,气得不行,“都是你!现在才告诉我!”
“是我嫂子不让我告诉你的!”翟钧昊觉得自己真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
“再说了,要不是那天我让你去厨房帮忙,后来又多留了一阵,让你多给我嫂子家打扫了房间,你还什么事儿都没做呢!现在看的话,好歹你还用劳动力回报了一下的不是吗?”
闻言,于苒恍然。
也想明白了当时翟钧昊的用意,立马红了小脸,一直从脸颊红到耳根子。
低声地说了声,“谢谢。”
“你说什么?”翟钧昊故意折腾她,“声音太小,我没听见。”
于苒撇了撇嘴,知道他是故意的。
沉默了一会儿,道:“我说:狗咬了我,我可以炖了它。”
翟钧昊先是一懵,随即恍然过来,这傻妞刚在他说的话,都听进去了呀!
不等他回答,于苒又道,“谢谢,等你从澎城回来,我请你吃大餐,给你接风!”
于苒笑得眉眼弯弯,眼眸里绽放着光芒。
看着她先前的难过一扫而空,翟钧昊也扬了扬唇,露出了好看的小虎牙。
“好!一言为定!”
两人相视而笑。
唯美的画面保持了几秒,然后于苒的脸苦兮兮起来,欲哭无泪。
“撑……”
翟钧昊的笑容渐渐僵硬凝固,看着于苒那皱巴巴的小脸,感觉被打败。
“你坐会儿,我去给你买点药。”
……
从薄家出来,秦浅坐在车上,手肘抵着车窗,撑着头,叹了一口气。
薄勤晟还是老样子,拉着她就没个完了。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老爷子对秦初和她之前的婚姻好像挺感兴趣的。
就算池家其他人,问,也多数是以看笑话的姿态;像是在封家这些,尽管都知道,但也不会询问。
只有薄老爷子,虽然说他和自己外公关系好吧,可是总觉得他的关心……有些过度的浓厚兴趣了?
还是许久没有见了,所以都想问一问吧。
抬头,见一辆黑色的车从旁边驶过。
她突然想起下午的那辆车,还有那张脸,思绪情不自禁有些飘远。
不知道那个男人现在在做什么?过得好不好?
她想起了出院的那一天,想起了湖州半岛,推开门那满屋子的灯光,和那束娇嫩的铃兰,还有那对没戴过几天的婚戒。
想起了上楼前翟钧霖的神情,以及下楼时仍旧没有点燃的香烟。
突然之间,仿佛,曾经发生过的细小的事,她一下子都记了清楚了来。
还想起了他们刚结婚的那段时间,疏离陌生,又平静。
那些事情,不管是好的,坏的,好像都是发生在昨天。
路灯打下来,打在树叶的空隙间,落下斑驳。
透过车窗,光怪陆离地落在秦浅清冷的脸庞。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她竟然开始想念起了这个男人,难道是因为七年的婚姻,一下子的解除,她突然还不能习惯过来?
也不能呀,在这七年里,有六年她都不曾在他身边。
可为何会在离开嵘城之后,总是不经意想起这个男人。
而今天,尤其的思念。
难不成只是因为看到了一张好像与他相似的脸,所以就连锁效应,才将他想起吗?
随着车前移,仿佛穿梭在一条时光的隧道。
等路到了尽头,她的回忆也到了头。
“少主,我们到了。”
车门被打开,车外传来程惜的声音。
秦浅下车,进了池宅。
因为吃过了晚饭,她进东厢跟老太太问了好,然后才回了院子。
在进院子前,她折进了秦初的院子。
当时袁逢正在教秦初一些近身防身的招式,秦浅站在一旁看了一会儿。
直到两人中场歇息,才看见她。
秦初立马开心地跑上前,“秦浅!”
随即反应过来这里是在池宅,又立马恭恭敬敬地唤了声称呼,“少主。”
秦浅的眼眸一闪,“你说什么?”
“老太太说,在这里,妈妈你是少主。这样叫你,会更好一些。”小家伙笑着解释。
只不过他还小,那眼底的失落难过,他还不知道该怎么掩藏,叫人一看,就看到了底。
从前他叫她妈妈,可是却不能叫翟钧霖爸爸;他就是个只有妈妈的人。
如今翟钧霖也疼爱他了,他有爸爸了。
却连妈妈都不能唤她,只能同那些人一样,恭恭敬敬地唤她一声少主,再过一段时间,就要改口“家主”了。
明明是她最疼爱的宝贝,却要和她有这样冰冷的隔阂。
尽管老太太这样的考虑她理解,可理智上是一回事,感情上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突然又想起了舅舅池东则离开前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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