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歌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个小铁锤子,这铁锤子约莫巴掌大小,手柄略有些长,锤子的底部不像普通锤子那般平整,而是高低不平的布满了突起的小点,这些小点非常尖锐,就好像一根根大型的银针。
南离候一看见这铁锤子,满是怨恨的目光顿时只剩下了惊恐,手脚尽断的身子不停的想要往后挪去。
离歌按住了他还想乱动的身子,直接拿起了他的断手,在南离候无比惊惧的目光中,那铁锤子狠狠砸在了他的手指尖上。
几乎是一瞬间,一阵刺痛袭来,本就断掉的手臂,好似重新恢复了知觉。
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指尖里的骨头被砸的粉碎,那比刀割还疼痛万倍的刺痛感,让他忍不住哀嚎出声,只可惜他的下巴早就被卸掉了,喊不出任何声音。
那痛意还未退去,离歌又是一锤子敲了下来,这次他换了一个地方,与刚刚指尖的位置错开了些距离。
南离候只感觉自己的手指,被锤成了无数块,从骨头到皮肉都不是自己的了,那种被撕裂粉碎的疼痛感,让他张大了嘴呼哧呼哧的嚎着,身上青筋暴起,眼珠子也高高突起,本来软绵绵的身子,竟然又开始挣扎了起来。
离歌视若无睹,手上的铁锤子动作不停,不时敲下抬起,敲下抬起
那锤子的叮咚声,与骨头被砸碎的咔擦声,不停在这个狭窄的房间里响起。
等离歌再起身的时候,南离候的右手臂,已经被锤成了肉饼,鲜红的血肉黏糊糊的粘在一起,依稀能看的出是只手臂的形状。
他这只手,彻底废了。
一般而言,许多刑罚都是砍断或者捏断手,可对隐阁而言,砍断手那是最低级的刑罚。
像离歌这样,用小铁锤一点点,从手指尖到手臂,将他整只手一点点锤扁压碎,受刑的人,会一点点的看着自己的手臂消失,也要一遍遍承受那种骨头和血肉一起被碾碎的痛感。
这种惊恐与疼痛一直在心里蔓延的恐慌,才算是真正的刑罚。
此刻的南离候,早就疼晕了过去,只是离歌一直都没有停下动作而已。
不用苏清吟吩咐,离歌端起旁边一碰凉水,直接倒在了南离候身上。
昏迷的南离候,被凉水这么一刺激,顿时清醒过来,那冰凉的水,淋在他的右手上,顿时一片刺痛。
南离候一清醒过来,目光就落在了自己的右手上。
看着自己已经废了的右手,他眸光一晃,顿时黯淡了下来,这种被锤成肉沫的右手,摆明是不可能再恢复好了,这就代表他余生,都是个废人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南离候就一阵怨恨,腥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面前悠然淡漠而坐的苏清吟。
苏清吟也不在意他怨毒的视线,把玩着手上的金麟,挑眉问道,“南离候决定说实话了么?别着急,现在的你只是废了右手而已,你还有左手和双腿,如果”
苏清吟扫了他的腿一眼,虽然没有说完,南离候却是浑身一阵发冷。
这个疯子!
他当然知道苏清吟没说完的话,如果他还不说,这个疯子是打算让他整个人都废了么?
想到那小锤子锤在身上的刺痛感,南离候缩了缩脖子,心里一阵发冷。
他知道,苏清吟不是说着玩玩而已,这个人是来真的
在疼痛,以及害怕自己废掉的恐惧感中,南离候终于服了软,“唔唔唔唔”
他不敢了,他打算招了。
只是当听见一片唔唔唔声,南离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不了话,连忙用力点了点头。
他这副模样,苏清吟终于笑了,拍了拍金麟的头,给了离歌一个眼神。
离歌上前,将他的下巴接了回去,南离候连忙出声,“我说!”
他的声音沙哑,语气却十分急迫,生怕说晚了等待他的又是一锤子。
“那就说说看吧。”苏清吟等待着他的下文。
“是是谢宗老让我做的”南离候支支吾吾的将事情说了一遍,“那个给简雪下滑胎药的侍女是蔷薇收买的人,之前谢宗老找到我,说他有个法子,能让蔷薇成为正妃,只要让侍女给简雪下药让她流产,最后把罪名推给七公主就好。”
半个月前,那时凝秀宫的事才发生不久,简雪和苏瑜婉装摔倒陷害络轻纱的事,十分明显,不少人都看了出来。
这本来是件小事,谁知京都正好出现了不利用络轻纱的言论,思及之前万民书一事,络轻纱逼迫谢宗人府的子嗣,二十多人尽皆砍下了右手。
谢阳心中怨恨,便心生一计。
南离候府的萧蔷薇,正好要嫁给苏清容当侧妃,而此刻简雪有孕,将生下皇长孙,可以说,只要皇长孙一生下来,萧蔷薇就永远没有机会登上正妃之位。
于是谢阳便找上了南离候,希望两家能合作。
南离候府已经落魄,身为南离候府的当家人,南离候也是有抱负之人,一想到自家女儿登上皇子妃之位,说不定能挽回南离候府的落败之势,便同意了下来。
把这事跟自家女儿一说,萧蔷薇立即就答应了下来,能成为皇子妃的机会就摆在面前,她当然不愿意放弃。
在南离候的示意下,萧蔷薇借由二皇子侧妃的身份,威逼利诱收买了简雪身边的侍女,命她在简雪的膳食中加入滑胎药,并且要求,若是被抓就要说是受七公主指使。
那天二皇子府宴会,一切都按照安排的发展,为了讨好络轻纱,也为了不暴露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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