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什么事啊?!
如果这些一直梦寐以求的东西,对于墨澜清来说只是遥不可及,墨澜清也不会有这样大喜大悲的巨大落差感。明明都是唾手可得,近在咫尺的东西,正在他准备伸手去接的时候,忽然横/插/入一双手把东西全部收回,然后冷酷地告诉他:“这些东西不是属于你的。”
这搁谁那都受不了!
这一定是墨一帆的伎俩!
这种狠辣的手段只有墨一帆才使得出来!
刚经历了被活生生割下一大块肉的痛苦,墨澜清颤抖地看向自己形容凌乱的母亲,脑子里里像灌满了浆糊:“妈,你说我爸被警察带走了?警察为什么要带走我爸?他只是一个专心种花养鱼的闲人而已,他犯了什么事情了,警察要带走他?站在这里的这么多人,哪一个不是更应该被警察带走?”
墨三太太浑身一抖,急忙瞥了墨老爷子一眼,上前两步,用力地拍了墨澜清头一下:“你胡说什么?!什么犯事不犯事的!我们大家都是清清白白的良好公民,哪里会被警察带走?一定是你爸爸和警察之间发生了什么误会。”
墨三太太仓皇地转了一个身,半跪在墨老爷子的轮椅边,抓着墨老爷子的胳膊,边哭边嚎:“爸,你一定要救救一志,他不问商场已经很久了,他一定是被人栽赃陷害的!爸不救一志,就没有人可以救一志了……我一想到一志年纪这么大了,一个人呆在冷冰冰的警察局里,我就受不了。如果他真的进了监狱,这可让我们孤儿寡母的怎么活呀!”
听到墨一志被警察带走的消息,本来就急火攻心的墨老爷子,被墨一帆淡漠几近冷酷的反应刺激到,现在两耳又充斥着墨三太太的刺耳的哭嚎声,墨老爷子虚弱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两眼一翻,颓然地瘫在轮椅上。
“爸!”
“爸!”
“爷爷!”
墨一成,墨一和,墨澜清齐齐扑了上去,摇着墨老爷子的身体,大声喊叫。
墨一帆镇定地拨开挡在面前的墨一和,伸出手指到墨老爷子的鼻尖下探了探鼻息,冷静道:“你们别再摇了,再摇就被你们摇死了。小林,打电话叫救护车。”
墨一和立即站起来,就想指着墨一帆的鼻子骂,可站起来才发现自己还矮墨一帆半个头。墨一帆冷冽的目光微垂着看着墨一和,令墨一和手背如同被烈火烫了一下,顿时缩了回来,悻悻地跟着墨一成推着墨老爷子乘电梯离开。
随着电梯的关门声,闹哄哄的办公区终于安静了下来。
唐心语回过神,走到一边蹲下,把墨老爷子刚才气急之下扔在地上的透明密封袋捡了起来,看起来好像是什么身份识别的东西。
她折返,把东西递到墨一帆面前:“这个被落下了,看起来很重要的样子。”
墨一帆的目光淡淡地扫过躺在唐心语掌心的东西,像看着什么不值钱的小玩意:“这是诈他的假货,没什么重要,扔了吧。”
唐心语惊讶地“啊”了一声,林文森已经走上前来接过唐心语手里的东西,恭谨道:“太太,这个交给我去处理吧。”
唐心语懵懵地看向墨一帆:“那个透明袋里到底装了什么呀?怎么墨老爷子一看到就那么轻易地改了遗嘱?”
墨一帆抽了林文森办公桌上的湿纸巾,给唐心语仔细地擦了擦手:“还记得我之前发生了一场车祸么?车祸经过技术鉴定被认定为只是一场意外,然而事实上是墨一志为了争权,买凶找人制造的人为意外。墨老爷子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没有选择公平公正,而是第一时间就安排人抹掉了墨一志残留的线索和证据,袒护他此生挚爱初恋的儿子……”
唐心语如水的目光望着墨一帆。墨一帆神色平静,好像在讲诉别人的故事。唐心语忽然觉得好后悔,后悔没有早一点认识墨一帆,在墨一帆被最亲的人背叛的时候,陪在他身边……
墨一帆:“我觉得车祸的事情没有这么巧,找人在暗地里查交通局的档案,被墨老爷子觉察到了,就想了个办法让墨一志以无心商业为由退出墨氏权力中心,避避风头。墨一志天天逛花鸟市场,看起来真的如不醉名利的闲人一样,也减少了很多矛头的针对。”
唐心语:“所以,墨老爷子就改推墨澜清上位?但因为墨澜清毕竟资历和能力还不够,墨老爷子就把你拉出来当挡箭牌,为墨澜清铺路?”
墨一帆不置可否,确认把唐心语的手擦干净后,才把湿纸巾丢到纸篓里。那颗檀香木佛珠还在墨一帆的指尖转动。
唐心语的视线落在那颗佛珠上,流云般的木头纹理上雕刻着一朵绽放的莲花,看起来格外精致,还带着幽幽香气,可惜这样佛性的莲花上沾染了多少阴暗和污秽。平日里墨老爷子珠串不离身,是想借此掩饰自己肮脏的内心,还是真的心怀愧疚,祈求佛祖谅解?
墨一帆反复碾着指尖的檀香木佛珠:“墨老爷子四个孩子,即便受重视的程度不同,但每一个孩子都有爷爷请人专门打制的铂金吊牌,上面铭着每个人名字的最后一个字。
墨一志的牌子在车祸后就丢失了,墨老爷子没有让别人知道,找人又补了一块,但毕竟不是当时爷爷请的那名匠人,仔细看还是有出入的。刚给墨老爷子看的那块是我找人仿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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