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皮皮眼睛里,江善唯是个“凶巴巴”的混蛋,但他在曲悦面前,从来像是一头小绵羊,冷笑曲悦是不可能的,也不知是在冷笑谁。
“看什么看,贱鸟!”江善唯也准备回房,低头瞧见皮皮伸着脖子看着自己,立刻横眉以对。
错觉,刚刚一刹间,竟觉着江善唯那冷笑的小表情有些迷人,皮皮觉着自己该洗洗眼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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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王宫。
侍女匆匆忙忙入内,神色紧张:“娘娘,国师来了!”
原本就惨白的脸色,已是一分血色也无,看向唐嬴:“怎么办?怎么办?”
唐赢在下首坐着喝茶,淡淡然:“不是告诉你了,实话实说就好。”
刚从联盟回来,身披羽毛大氅的元化一跨过门槛,病态苍白的脸色,不必唐愫芸好去哪里,但步伐稳健,瞧不出身体虚弱。
他在殿中站定,也不行礼,先看向可唐赢:“太后那番义正词严的话,是你教的吧?”
唐赢仍是坐着不动。
元化一道:“你从前一直辱骂本座,是想惹怒本座,对你唐家心生不满,你想点醒本座。”
唐嬴开口:“对不起元大哥,兄长惨死,我势单力薄,为保全自己不敢告诉你真相。”
元化一“嗯”了一声,随后转眸看向唐愫芸,目光锐利。
殿内只有他三人,唐愫芸哆嗦着,直接扑过来跪在他脚边:“元大哥,我原本并不知情,是老祖为逼我嫁给先王,才告诉我你的身份,更拿你的命来要挟我,我才嫁的……”
眼泪涌出来,她哭的梨花带雨,“芸儿全都是为了你啊……”
元化一无动于衷:“唐嬴,这也是你教她的?”
唐赢摇摇头:“不是。”
唐愫芸闻言哭的愈发凄惨:“你想想也该明白,我从来想嫁的人只有你。后来,我不敢让你知道真相,是怕你仇视我们唐家,像现在这样,连我也一起仇视……我、我不敢想,所以才一直瞒着你……”
大殿里充斥着她的哭诉声,元化一一言不发,仰头看着气派恢弘的殿顶,突然觉得心底空落落的。
恍恍惚惚间,他丢下唐家姐弟,转身离开了。
坐上独角兽车:“去九国别院。”
……
兽车在别院西侧门停下,这扇侧门靠近覆霜区域。
曲悦和饮朝夕从侧门出来,元化一才撩开帘子,从兽车里出来。
几日不见,曲悦见他气色比刚醒来时稍稍好了一点,心头也放宽了一些。
“前辈。”元化一施施然朝饮朝夕拱手,“本该亲自登门道谢,但晚辈身份不便,若入内,怕给您带来更多麻烦。”
“无妨。”饮朝夕提着天贤剑,“你来讨要你的剑?”
元化一:“恩。”
饮朝夕道:“再过几日吧,还没有完全修补好。”
元化一伸出双手:“晚辈的剑,晚辈自己来补吧。”
饮朝夕听他这样说,不再多言,将天贤剑横放,搁在他双手之中。
元化一本想将天贤收入意识海,奈何手中剑纹丝不动。
元化一无端一阵烦躁,生出想将手中剑撅断的冲动!
饮朝夕道:“与本命剑相处的秘诀,从古至今都只有一个字,‘忍’。”
元化一不做声。
曲悦请求道:“国师大人,可以帮我查查天街,找只海妖么?先前咱们一道去游天街的时候,我朋友幻波也在,它跟着一位拎着美人蛾的修士入内,随后就失踪了。”
耳坠仍在,幻波的法力没有消失,说明它性命无碍。
“好。”元化一点头,转为单手提剑,微微欠身:“再会。”
见他准备转身回兽车里,曲悦动了动唇,想再喊他一声,和他闲话几句家常。然而想起他刚醒来时的尴尬的场景,逼着她又将到口的“三哥”咽下了。
元化一自己的步子却顿了下来,一手提着剑,一手扶着兽车框,犹豫了好半响,侧目看向曲悦:“你,要不要去我的国师府住下?”
曲悦一怔,旋即想要咧开唇角说一声“好”。
可那颗恶果子精指不定还在别院里,而且她身为覆霜导师,不太方便吧?
元化一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蹦出了这一句,曲悦思考的时间里,他已经尴尬的无地自容,飞速钻进兽车里走了。
曲悦见他落荒而逃的模样,突地有些哭笑不得,更有些心疼:“父亲也是怕他遭受这样的折磨,才以骨牌作弊的吧。”
“故而我才会说,我师门那十二柄神剑,天缺修炼起来是最简单的。看上去最惨,实则只伤身,不易生心魔,不像我们一样,容易折在心境上。”
饮朝夕轻轻叹息,“不信的话,往后若遇到其他剑的剑主,你问他们若能重来,非得再这十二柄剑里选一个,他们会选什么?我相信,多数剑主都会选择天缺。”
如此一说,曲悦瞧瞧自家三哥,再瞧瞧一次次心碎成豆腐渣的饮朝夕,天缺还真是最简单的。
她与饮朝夕往回走,问道:“前辈,您是如何被关进十八层去的?您神剑在手,做不了恶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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