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最前面的孟宜慧奇怪的看他一眼,随即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盛嘉彦丢过来的雪球便正中她眉心。
凉丝丝的雪尘顿时化作点点雪水挂在她的发梢上,孟宜慧还未问道怎么回事,盛嘉彦已经弯身再度握了个雪球。
“打谁?”他偏头去问孟萋萋。
孟萋萋望着他专注的眼神,怔怔地了句:“就二姐好了。”
那厢被点到名的孟宜莲浑身一颤,慌忙在院子里奔逃起来:“孟萋萋!你不要欺人太甚,居然找帮手来!大姐四妹,快帮我还手啊!”
众人一开始还躲着盛嘉彦,后来才渐渐不再紧张,再度欢笑起来。
盛嘉彦的速度快的让她们这群闺阁姐反应不过来,孟萋萋躲在他身后颐指气使,指哪儿打哪儿。好几次孟宜莲她们还想绕开盛嘉彦跑到孟萋萋背后去偷袭,谁知都被盛嘉彦发现,脸上皆中了雪球。
就这般欢笑到快傍晚,孟老太君派人来寻,众人才欢笑散开。
回去的路上孟萋萋想去拉盛嘉彦的手,后者拂袖避开。
“不要乱动,”他目不斜视走在孟萋萋身旁:“再肚子疼我就不管你了。”
回到盛嘉彦住的院子,燕纱端来一碗热热的姜茶:“姐快喝了,二少爷早就命人熬好了,这会温度刚刚好。”
孟萋萋感动地目光扫向盛嘉彦,后者却十分淡定平静地转去帘后换掉湿透的衣裳。
就算阎王大人变成了叛逆的少年,还是这么体贴细心啊!
孟萋萋心中泪流满面,姜汤暖住了她的心肺,她默默在心中发誓----
我一定要做阎王陛下永远的狗腿子!把拍马屁的奉献精神贯彻到底!
到了晚间,孟萋萋今日与盛嘉彦同穿了宝蓝色的衣裳,头上簪的是亮蓝色发钗,银色流苏垂在一旁。鬒发如云,婉转轻盈。而盛嘉彦玉冠束发,深蓝衣襟外罩着黑氅,他甚少穿这样的颜色,今的他显得格外神清俊秀,夺目非凡。
二人一同来到孟老太君的房间请安,众人早已到了多时。大家皆华服簪环,玉冠佩璎。
“二哥三妹到了。”孟宜珍坐在罗汉床上,正往嘴里塞着柿饼子。
“祖母。”盛嘉彦躬身,孟萋萋站在他身边乖巧行礼,引得孟老太君笑声连连。
“你这皮猴子,”孟老太君将孟萋萋拉到身边:“现在可算有你二哥能压着你了,不敢再翻什么波浪了?”
孟萋萋悄悄看盛嘉彦一眼,后者垂着眉眼,很是恭敬的样子。
“才不是呢,是我不与二哥计较!”
“三姐谎!”孟宜珍趁机向盛嘉彦示好:“下午我们在二姐的桃园玩的时候,三姐见到二哥怕的脸色都变了!”
孟宜莲附和道:“可不是!三妹你就承认,祖母又不会笑话你。”
孟宜珍捧着两个柿饼跳下罗汉床,跑到盛嘉彦跟前献殷勤,递上她手中个柿饼子:“你是二哥?”
孟萋萋羞愤地看着两个已经叛变的人,暗叹姐妹情谊就这样浅薄!孟宜莲孟宜珍你们两个势力人!
孟老太君被几人逗笑,看来是极为高兴的。几人又围着老太君闹了好一阵子,直到最后老太君下令上膳才作罢。
除夕的晚膳总是丰富无比,菜名也是好听的很。孟府的人多,大房算上孟萋萋的大伯和大伯母,再加上大哥和大姐二姐,共计五个人。二房就孟萋萋和盛嘉彦俩人,三房也只有三哥和四妹。
他们这一大家子人以孟老太君为中心围成一桌,孟萋萋今日开心极了,丫鬟端上薄酒的时候,她爪子一伸就要接过,盛嘉彦眼疾手快的打上她的手背。
孟萋萋吃痛一声缩回手,盛嘉彦低声威胁:“不准喝。”
孟萋萋同样低声靠近他,哀求着:“我只是来葵水,没道理规定来葵水不能喝酒呀!”
盛嘉彦疑惑的看向身后的阿容一眼,见阿容点头,他才妥协道:“那好,只准几口,多了不许。”
孟萋萋忙不迭点头,盛嘉彦将酒壶交给燕纱,燕纱拿下去温火热过一遍才又端了上来。
孟萋萋赶忙给自己满上一盏,盛嘉彦还要在旁边紧紧盯着:“倒太多了!”
孟老太君将一切收入眼底,笑眯眯的默许了他们二人之间的互动。
她现在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地了,自己的年纪大了,早晚有一要撒手人寰,届时留下孟萋萋孤单一个人,她实在是放心不下。如今有盛嘉彦照顾她,孟老太君也可以放心许多。
尤其是等到年后,盛嘉彦还准备参选科举,往后入了仕途,她更是不必担心什么了。
吃过晚膳后,众人聚在屋内一同守岁,丫鬟们把地炉烧的暖烘烘的,孟萋萋坐在盛嘉彦旁边,她今日饮多了酒,整个脸蛋都红扑扑的,眼神虽晶亮,神思却有些模糊。
老太君坐在上首,发表年终感言:“你们一个二个都长大了,日后也都顺顺利利的,祖母便再没什么可以担心的。唯一样,慧姐儿的婚事要在年关后定下来了,姑娘家的拖不得,祖母也早为你物色好了几户人家,你母亲也过目了的,都是很满意的,只等着年关过后你自个儿去瞧瞧。”
孟宜慧红了半张脸,她低着头声音嗡嗡传出:“全凭祖母和母亲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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