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压下心中不好的念头,想着等到一切都查清楚了,再下结论也不迟。
孟萋萋一路坐着轿被宫人带来勤政殿,她匆忙提裙步上白玉台阶,并且注意到勤政殿四周似乎巡逻的侍卫增加了。孟萋萋留心看了看这些侍卫身上的铠甲图样,似乎是聂玄冽手底下的将士们。
她心稍安。
聂玄冽站在门口等她。
孟萋萋见到他,正要开口。聂玄冽却先她一步道:“成昭仪在江南的户籍我已经派人去查了并且让人暗中叮嘱了她的家人们,在你上次离开皇宫以后成昭仪一直被我的人看管着,她没有机会再与任何人通信或者报信,但短时间内也没有人联系她,约莫她的同伙知道她被抓住了所以没有过来贸然行事。但皇上今咳血突然,我已经让人请了太医院院首周大人入宫,此时他正等在偏殿,随时听候调令。周太医之前已经看过,确认皇上只误食五石散,且分量不少。现在唯有皇后娘娘、周太医和你我知道此事。”
聂玄冽意识到自己的太多了,问孟萋萋:“你还有什么吩咐的?”
孟萋萋哑然。聂选冽做了所有她准备做的事,故而她摇摇头:“我先进去看看舅舅,一会再去亲自审问成昭仪。”
聂玄冽颔首:“我在外头等你。”
孟萋萋转身准备进去,聂玄冽喊了一声:“来仪公主。”
她疑惑回头,聂玄冽欲言又止,却道:“没事了。”
孟萋萋进去时,看见皇后正在往谢崇明嘴里喂药汁。那药进了谢崇明的嘴里,又顺着嘴角流了出来,一碗汤药恐怕喝进去的并没有多少。
皇后心急如焚,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要是连带着她也慌了神,更没有人能主持大局了。
“来仪,”皇后见她进来了,将药碗递给周围的宫人,并吩咐:“皇上并没有喝多少,你们再熬制一碗过来。”皇后怕有人在药中动手脚,安排自己的大宫女全程监督。
孟萋萋走至跟前,见谢崇明还昏迷着,与皇后来到外间她问:“舅母,舅舅的情况如何了?”
皇后见四下没有旁的宫人了,这才忍不住哽咽了起来:“周太医开的药他一口也喝不下去,人已经是昏迷的不省人事了,参汤也喂不进去。”
孟萋萋咬唇想了想,道:“舅母,你去找人弄一根细长的竹管过来,然后让舅舅平躺着,药汤顺着竹管慢慢灌进去,如此试试,要是没有效,咱们再想别的。”
皇后当下就应了,转身吩咐宫人照做。
一根细长的竹管拿来以后,孟萋萋看着宫人将竹管清洗干净,便让人缓缓放入谢崇明口中,另外一端慢慢的把汤药灌进去。皇后和孟萋萋见谢崇明喉结微动,知道是喝进去了,皇后大喜过望,连忙亲自喂着谢崇明把剩下的药喝完了。
只要肯喝药,还有救回来的机会。
孟萋萋道:“舅母,您现在这里守一会,我跟聂将军去查查到底怎么回事。”
孟萋萋出去时,聂玄冽正神色严肃的向下属交待什么。
她隐约听到几个字眼,什么“盛学士府邸……守住……”
孟萋萋走过去,聂玄冽便收了声,神情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刚才吩咐的照做就是,下去。”
“是!”
孟萋萋心中升起一抹狐疑,还是忍住没有问出口:“成昭仪现在被关在何处?”
“在延禧宫内。”
孟萋萋点头:“我去看看。”
聂玄冽连忙跟上:“我同公主一起去。”
去的路上,两个人并肩行走,相对无言。
等到了延禧宫,孟萋萋让聂玄冽等在外头,聂玄冽非要跟着一起进去。
“那成昭仪我唯恐是个会武功的,到时候伤了公主就不好了,我还是跟着一起进去。”
他都这般了,孟萋萋也无法,只能同意。
殿里燃了一盏烛火,成昭仪坐在罗汉床上绣花。她神色轻柔,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好像这些事当真跟她无关。
孟萋萋心中冷哼,没有急着去开口,反而跟聂玄冽低声:“找个可以信任的人,去仔细盘问成昭仪身边的这些宫女,成昭仪在宫里的时候常去哪儿,都经常接触过什么人,或者遇到过什么可疑的人没有全都问一遍。记得许诺给她们很多好处,黄金白银都可以,本公主出这个钱。”
聂玄冽见她一张脸如此严肃,虽然得问题很严重,但他竟然忍不住想要把孟萋萋圈入怀里,让她躲过这些风风雨雨。
“愣着干什么?”孟萋萋蹙眉催促:“快去安排啊聂将军。”
见他哦了一声转身安排去了,孟萋萋才奇怪地看他一眼。
聂玄冽什么都好,就是偶尔呆头呆脑的,是不是他时候自己没有把他教好?
撇开这些疑问,孟萋萋慢慢走到成昭仪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成昭仪正在绣一对彩蝶,她绣工极好,那对彩蝶似是有了灵魂一样,下一刻就要振翅而飞。
孟萋萋看见了,带着一抹讥讽道:“一对彩蝶,应当歌颂的是忠贞不渝的感情,相伴而飞的情谊。舅舅待你不错,你为何要帮别人害他?既然害了,为何还要向往彩蝶这样自由相伴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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