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萋萋立刻道:“陛下,此乃微臣疏忽,请陛下降罪。”
盛嘉彦那俊俏非凡的半侧脸仿佛逆着光,他漆黑幽邃宛若玉石般的眼眸里清晰地映照出孟萋萋呆呆的目光,他一字一句郑重其事道:“既然地府如今出了内奸偷盗生死簿,为了避免再有这样的事发生严重威胁到地府的安危,所以本王决定让一位冥吏入廖阳殿值守。阿孟,就你如何?”
什么!?孟萋萋陡然回过神来:“陛下?卑职恐怕无法胜任!”
开玩笑,要她搬来廖阳殿!?阎王陛下这跟变相软禁她有什么区别啊!
盛嘉彦冰冷而疏淡的眸子微敛,平直的眉梢像是波平浪静的湖面毫无一丝起伏的动静:“维护地府的安全,你是本王座下臣属责任重大,怎能推辞?”
孟萋萋似乎眼花了,竟然看到盛嘉彦的唇角那一瞬间可疑的微微弯起。
“可是……可是……”孟萋萋朝身旁的狗头军师们使眼色。
“众臣还有什么异议吗?”盛嘉彦眼风一扫,血河将军等人纷纷垂首不再看孟萋萋,直呼没有异议。
下朝后,孟萋萋浑浑噩噩的留在了廖阳殿中,她还没开口吩咐呢,血河将军他们就自觉地将她的细软搬了过来,此举让阎王大人很是满意,孟萋萋就更加郁闷。
孟萋萋在廖阳殿过几日安分的日子,很是想念在自己的孟婆府里鸡飞狗跳的生活。这****闲来无事,跑来翻阅盛嘉彦的私,一排排梨花棕木的书架依次排开,这罗万象,孟萋萋一层一层的数着,无聊的随手翻阅。
她随便抽出一本人间的地理图志看了看,觉得没有什么意思又塞了回去。就在这时,书中轻飘飘的落下来一片纸。
孟萋萋从地上捡起缓缓展开,这张泛黄的宣纸上,画的是一位一张年轻女子,女子凭栏倚靠,左手攥着一把折扇,轮廓美艳动人,可因年代久远的关系,女子的五官却是看的不太清楚了。
这该不会是阎王陛下喜欢的哪位女子?
孟萋萋横看竖看,都想不出这个女子是谁。她心翼翼的准备把宣纸放回去,谁知身后忽而传来一声熟悉的音:“你在干什么?”
孟萋萋回头,心虚的将画像背在身后,咧了一个极为难看的笑:“陛下,好巧啊,您怎么也来了!”
盛嘉彦那双眼睛,偏细长的狐狸眼,却因眼角开阔,眼尾狭长微翘,生生多了几分凤目不怒自威的气势,每当他冷不丁望过来时,那目光便似两点深潭寒星,看得她心脏一阵颤抖,明明啥事儿也没做,可就是忍不住会心虚。
孟萋萋这会儿已经不敢跟盛嘉彦对视了。
盛嘉彦随手将捧着的卷宗放入旁边的书架上,随后才来到孟萋萋跟前,掌心向上:“藏了什么,拿出来看看。”
孟萋萋两个脚尖互相蹭了两下,最终敌不过盛嘉彦的目光,将宣纸递了出去。
盛嘉彦展开看了一眼,眉头有那么一瞬间的轻蹙,随后他面色恢复如常:“你看你自己的画像干什么。”
“我?我自己?”孟萋萋诧异,她伸头过去再看了一眼肖像:“我怎么不记得我有过这样的时候啊陛下?”
盛嘉彦很是如常的口气:“你的脑袋向来都记不住许多事。”
孟萋萋摸了摸脑门,好像的确如此。这几她一直浑浑噩噩的,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于是她讪讪地:“那陛下您忙,我先走了。”
孟萋萋走后,盛嘉彦再度垂眸看向手中的女子画像,狭长漆黑的眸子里划过一丝冷意,如同料峭春寒,又悄然隐没于夜色之中。随即,他指尖燃起一簇幽火,缓缓将那画烧成了灰烬。
孟萋萋溜出了廖阳殿,顺着忘川河一路往下走,途径黄泉路和望乡台,最后跑到了血河池狱。看着血河池里挣扎的鬼魂们,孟萋萋耳边充斥着鬼哭狼嚎。她捡起地上一颗石子,往血河池上打起水漂来。期间不知是打到哪个魂魄的脑门,对方痛的哎哟一声。
孟萋萋缩了缩脖子,连忙转头准备离开,却猛地撞上一人。
“孟婆神?”对方一瞬间的诧异。
孟萋萋抬头,居然是一个有些面生的女子。对方跟她长得七八分相似,她的名字孟萋萋却怎么也想不出来。但对方显然是认得她的。
“孟婆神,您不是和阎王陛下下凡历练去了吗?”
下凡历练……
孟萋萋猛地想起所有事,那一瞬间仿佛她脑中所有的白雾都被挥散,记忆也一点点清晰回来。
“没错……我应该跟盛嘉彦投胎去了,我记得自己叫来仪,他变成了长信侯,及城……”孟萋萋只觉那一瞬间,头颅中仿佛涌入一汪春水,浇化所有坚冰,让压存的记忆破茧而出。
她腹部传来一阵钝痛,孟萋萋忙捂住。
孩子……
对了,她好像怀了盛嘉彦的孩子。
她怎么会在这里?!她记得自己似乎被那个瘦高个打晕了,所以她现在是在----
梦中!?
意识到这点的孟萋萋忽然惊恐地发现,一丝裂纹自她对面的女子面上现出,然后像恶毒的藤蔓,伸长可怖的长茎一点点爬满女子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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