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人的地方就是麻烦很多,比如小狼崽子有自己的爹娘舅舅什么的,这个得想点儿办法。
百里芸眼睛发亮地看着拓跋猎诱哄的脸,下意识地咬起了小爪子……真的很动心啊有木有?
她是不想让娘和舅舅他们担心,但是,她好像真的……不太想回去啊!
她不是原来的那个百里芸了,穿来之后连话都不敢说一句,就怕一不小心穿帮了。虽然之前已经想清楚了,以后要放开自己好好享受穿越,但那不代表危机就不存在了好吗?
万一把她当邪祟,点天灯烧了肿么破?
但是,如果她能趁着这次机会留在小狼人这里,哪怕只待个一年半载……一个年仅四岁的小豆丁,完全忘掉了原来的人和事就变得理所当然了有木有!爹妈都可以不认得!
而且,拓跋猎本身就是个没规矩不宅居的货啊,她跟着他,就不用学规矩、不用整天关在后院里……
想想那种自由奔放的、我大腿的爷爷是老大的霸气美好日子……激动得简直要浑身颤抖啊肿么破!
第18章 想要就摘
拓跋猎满意了!看看,看看,看那小狼崽子那激动的小眼神、看那喜悦到快要忍不住发颤的小身子,啧啧!
小少年内心的骄傲获得了极大的满足!
李孚如匆匆赶到王府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他家小外甥女的心里已经“背叛”了郡守府的家,决定抱紧拓跋猎的大腿在自由潇洒的大道上迈开小短腿一路狂奔了。他此刻,心情无疑是激动的。
此时男女大防并没有那么夸张。世子夫人孙氏接到禀报,亲自到门口相迎。再次致歉后,见李孚如果然并没有怒意和要挟的意思,也是把心放下了一半。
孙氏早已打听清楚两个孩子的所在,挥退了多余的下人,只带了两个随身的大丫鬟,和拓跋涵一起陪着李孚如往前院的暖阁走去。
暖阁里春意融融,墙边一排花架,不知什么品种的花儿错落有致地摆放着,有些打了花苞,有些已经绽放,还有一盆开着淡黄色嫩嫩的细碎花串,散发着幽幽的清香,好闻极了。
百里芸正撅着小屁股弯腰眯眼嗅花儿的香气:“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唔,好香……”
桌边歪歪斜斜穿着一身淡蓝色精致外袍的拓跋猎扭头略嫌弃地看了她一眼,说出话来语气却是明明白白的袒护:“不就是一朵花儿,真没出息!想要就摘了。”
暖阁里伺候的四个丫鬟齐齐嘴角一抽,默默地站在角落里一个字也不敢吭。那串花串,下人们碰掉上面的一小朵就要打十板子,三公子上嘴唇一碰下嘴唇,整串摘了!
但谁敢说那是夫人交代仔细照料的花儿?谁要是敢惹了三公子不开心,恐怕夫人第一个就要下令杖毙!
所以,哪怕三公子把暖阁里的花草全部砸烂了呢,只要他开心就好。
孙氏带着人来到的时候,一脚踏进暖阁,抬头就看见让她闭气的一幕。
春意盎然的花架边,一身鹅黄色精致衣裙穿得乱七八糟的小姑娘梳着两个歪歪扭扭的小揪揪,侧面朝着她,乖乖地站着,身后,他那狼群里回来的儿子手里捏着一串细碎的淡黄色小花,正抿着嘴儿认真地把花枝缠在小姑娘的两个小揪揪上。
一个小揪揪上的花儿已经缠好了,他现在正在弄的是第二个。
孙氏下意识地看向自己最喜欢的那盆花,她记得今天早上还看到两串……果然,没了!
儿子终于看得上她摆弄的东西了,她该高兴呢还是庆幸呢还是……揍他一顿呢?
最终孙氏到底是什么也没做,仿佛没看到那盆就剩两片叶子的心爱之物,仪态端庄地缓缓走了进来,笑意温和:“猎儿,溪桑,玩什么呢?”
拓跋猎刚刚好缠好了花枝,扭头,视线越过母亲直接落在母亲身后一步的美貌中年官员身上。
李孚如此刻的注意力却不在拓跋猎身上。从踏进花厅,他一眼就看见了他家溪桑。小姑娘俏生生地立在那里,虽然发髻凌乱、衣服也穿得乱七八糟,但是他的心里还是高兴得一塌糊涂。
忍不住抢上几步,来到溪桑面前,正要弯腰抱起,忽然眼前一空。
李孚如一愣,惊讶地看了看警惕地抱着自家外甥女儿躲开两步的少年。的确容貌绝世,虽然皮肤完全不白,但浑身透着浓浓的野性,一猜就知道是谁。
关键是,溪桑咬着小手指看看他又看看那小子,看看那小子又看看他。这是几个意思?
到底十几年宦海沉浮的老狐狸了,李孚如稳了稳心绪,朝着这位少年一拱手,谦和一礼:“陵水郡郡守李孚如见过三公子,三公子救了溪桑,孚如日后必当厚谢。”
拓跋猎没吭声,但侧身躲过了他的礼。
孙氏和拓跋涵看在眼里,十分惊讶。猎儿从不爱学习礼数,也从不给人行礼,别人行礼他也从来不在乎。知道让过长者的礼不受,这还是第一次。
孙氏的目光不禁落在儿子怀里那个咬手指的小不点身上,心中又多了几分思量。
李孚如见拓跋猎不吭声,也不见怪,忍着激动笑吟吟地看向百里芸:“才两天不见,溪桑就不认识舅舅了吗?都是舅舅不好,把溪桑弄丢了,舅舅以后再也不会了。”说着勾起无限懊悔,声音竟有些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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