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军放下筷子,接过糖,默默收起了碗筷。
林建华也吃完了,放下碗筷,听到有糖,他嘴馋得不行,忙跑到林建国身边,朝他撒娇卖乖,“二哥,我想也吃糖,你也给我一颗呗?”
林建国果断摇头,“那可不行。除非你帮我洗下午的碗筷才行。”
洗一次碗筷就能得到一块水果糖,太划算了,林建华点头如捣蒜。
林建国也不怕他反悔,从兜里掏出一块糖,扔给林建华。
他手忙脚乱地接住糖,而后撒开糖衣,塞进自己嘴里,惬意地眯了眯眼。
林建国也从兜里掏出一颗,学着他的样子,发出舒服的呻吟声,“啊,水果糖真好吃。真糖!”边说边朝林芳秋瞟一眼,故意在馋她。
林芳秋气得脸都绿了,朝两人哼了一声,头一昂,嘴硬道,“有什么了不起,前几天,我还吃了大白兔奶糖呢。”
林建国撇了撇嘴,“你还好意思提那糖,你脸皮可真厚。你忘了你做的那缺德事了?”
林芳秋脸立时白了,气脑地瞪了他一眼,飞快往院外跑。
等人走了,林建国也拿着鱼杆往外走。林建华忙跟上去。
等林建军洗好碗筷之后,这才发现家里只剩下他和亲爹了。
他早已习惯,转身刚要往屋里走,林炎城将人喊住,“小五,你知道你二哥哪来的糖吗?”
乡下,一年只有一次分红,平时是没钱的。而原身也没有给孩子们零花钱的习惯。但是林建国却有钱买糖,联想到之前他这几天钓的鱼都相继不见,林炎城猜想林建国应该是把钱弄去卖了。
农村乡下想吃鱼,一般都会自己去江边逮,不可能会花钱买。
所以林建国很有可能知道黑市在哪。小六要保守承诺不肯说,那这家里,只有林建军一人知道了。
至于他会不会替林建国保守秘密,林炎城想试探一二。
林建军一手插兜,手里正捏着那块水果糖,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眼神幽暗,面上带着几分犹豫。
林炎城也不催他。
过了好一会儿,林建军才道,“鱼换来的。”
换的?难道不是去黑市卖鱼,然后去供销社买糖?
林炎城追问,“在哪换的?”
林建军看着他一眼不发。
这是打死也不说了,林炎城朝他挥了挥手,“行了,我不问了。”
林建军转身就走,背影萧瑟,让人无端产生一种凄凉孤寂之感。
林炎城心里直叹气。
就在这时,门外一串自行车铃声响起。
紧接着一辆自行车骑进院子,赫然是周文茵一直等着的周新民。
林炎城迎上来,“你怎么才来啊?文茵一大早就去村口等你呢,你看到她了吗?”
周新民蹬着自行车如踩风火轮,累得满头大汗,后背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他点头道,“看到了,我瞅着她似乎黑了也瘦了。”
“农村风大,变黑很正常。”
周新民心里堵得慌,转移话题,“林同志,我要赶着回去。上面要赶美超英,我们厂子产量也要跟着一起翻倍。”
林炎城心一跳,这是大跃进的前奏啊。原来不仅仅乡下大跃进,城里也会大跃进,甚至比他们还快了一个多月。
周新民从自行车上下来,把自行车后面捆着的那袋东西往地上一摔。那声闷响足见东西很重。
林炎城正纳闷是什么东西。
周新民笑着道,“文茵知道这东西怎么吃。我先回去了啊。等过段时间,我再来看文茵。林同志,麻烦你了。”
说完,也不等林炎城回答,跨上自行车,飞快出了院子。
林炎城惊讶万分,“有那么急嘛。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
他想着东西还是等文茵回来再说,于是便走到廊檐底下继续编筐子。
没一会儿,周文茵和林芳夏到了家,两人似乎是跑步回来的,累得满头大汗,弯着腰一个劲儿地喘粗气。
林炎城指着院子那袋东西道,“文茵,那是你爸给你的东西。你打开瞧瞧。他说你知道怎么吃。”
周文茵解开袋子,露出里面的蒜,苦着脸,“林叔,你瞧!”
林炎城大惊失色,从外面鼓鼓囊囊的迹象来看,这一麻袋好像都是大蒜啊。
“这……这么多”林炎城目瞪口呆。这么多,几年也吃不完?同时他还有点奇怪,这年头什么东西都定量,这么一袋蒜,周新民咋弄到的?
“文茵姐,你爸弄这么多蒜干啥?”
周文茵掰着指头说给她听,“早上要吃糖醋蒜,中午炒菜要放蒜,晚上要用大蒜泡脚。”
“泡脚?”林芳夏惊讶地张大嘴,“这么浪费?”
周文茵有点尴尬。
林芳夏讪笑两声,“文茵姐,我不是这个意思啊。我是说,这大蒜泡脚有什么好处吗?”
“大蒜可以杀菌。”周文茵随口解释一句。
她苦着脸,朝林炎城道,“林叔,我不想吃蒜,要不你帮我把这蒜给处理了?”
这么多的蒜很容易坏掉,不卖不行。
林炎城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我昨天都忘了问你了,你爸妈为什么非要逼你吃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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