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群训练有素的保安。彭因坦想。
“今晚上你押几号?”
“4号猛少。”
“猛少快一年没参赛了,你敢呀?”
“7号车手也很长时间没参赛了,涛子跟猛少过命的交情,还不是押7号。”
“7号到底是谁?”
“不知道,说是个老手了。我就押猛少……哎,你跟几号来的?”有人突然问彭因坦。
彭因坦愣了一下,正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就听罗大禹在叫他,说:“哥儿几个,我先过去了。回见哪。”
“好嘞。”那几个人也笑嘻嘻地说。
彭因坦快步走到罗大禹身边,没看到索锁,他问:“索锁呢?”
大禹走了两步,说:“我跟你说,不管索锁怎么和你说的,今天晚上你都得规矩点儿。你要是不规矩,回头出了什么事,你别怨别人。”
彭因坦皱眉,说:“我既然敢来,有什么事当然是我自己担着。”
“好。”大禹指了指前头,“跟我过来。等下手机什么的要交上去。”
彭因坦到现在也见怪不怪了,问都没问到底为什么还要这样。他跟着大禹走到一个入口处,一张简陋的桌子旁边有站有坐好几个人,跟机场安检一样,等彭因坦把手机交上去之后,还检测了下他身上,然后摆摆手让他们进去。他看着大禹在跟这些人聊天,样子还是挺熟的,不过他看出来大禹不想跟他多说话,就安静地跟着他走。
从入口进去,里面呼的一下起了风似的。彭因坦就觉得风里都带着沙土。他仔细一看,才看出来这是个很大的操场。不知道这以前是不是所学校,操场现在的用途应该是赛道。
场地里稀稀拉拉有不少人,最集中的位置是在对面。看那样子,那里是起点,而这边是终点。果然他回头一看,后面看台上坐了很多人,而再往那边一点,看起来像是贵宾席,这会儿只坐了几个人。
他一转头,就看到大禹在看他,“赛车?”
不用猜也知道这是地下赛车。
“你在这里呆着,老实看比赛。我还有任务。”大禹见他镇定,倒也佩服他这点。这小子看来的确是见过点儿场面的。
“等下,索锁是车手?”彭因坦问。
大禹说:“这你没想到吧?她是非常优秀的车手。”
彭因坦转头看着赛道。这么简陋的赛道……他对大禹说:“我没想到她来是要干这玩儿命的事儿。”
大禹咧嘴一笑,说:“那你现在知道了。索锁不是不能对付你,是她心软。等你们的账清了,你以后就别没事儿找她了。她跟我们是一类人,跟你走不到一起。你也别动歪歪心思。你敢占她便宜,我们要你小命。懂嘛?你省点儿事,对大家都好。好了,乖乖的呆着看比赛。很刺激的,小心你的心脏和裤裆。”
彭因坦等大禹走了,他转身往里面走去。
来到废旧轮胎摞起来当成遮挡围墙旁边,他看着空旷的赛道上,风经过,就起来一阵尘土。
这尘土呼呼地飘着就来到他面前,还好他带着眼镜,不然真给眯了眼……
索锁在休息室里来回踱着步子。
这里的车手休息室很简陋,但是也足够用。
除了她是一个人在这里做着准备,另外的车手都有人陪着。就像被绿叶簇拥的鲜花一样,有的在说笑,有的在打闹,也有的在低语……她背对着他们站下,看着墙壁上涂鸦的文字,努力不让自己想其他的。
“哎,七号。”有人叫道。
她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就是七号。于是转身,就看到一张笑嘻嘻的脸对着她。她一顿,点点头。
林海涛见她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神情,竟然有点儿很挫败,就说:“我,林海涛,不记得了?”
“记得。”索锁说。她倒是看了一眼林海涛身后的人。他们看起来是刚刚进来,其中一个个子很矮的应该是车手,他一转头看向她,她认出来那是人称“猛少”的曹猛。她点了点头,曹猛也对她点了点头,过来跟她握了握手,然后一捶林海涛,找了个角落去坐下了。
索锁收回目光,林海涛就说:“猛少听说你来比赛,才出山的。”
索锁没出声。
曹猛此人比赛特别凶狠。她印象里只跟他比赛过一次,那一次是她赢了。大概曹猛一直耿耿于怀。因为她打那之后就没有再出来了。偶尔听大禹说起,曹猛最近是去了南方比赛比较多。看来,今天晚上还真是一场恶斗。她粗粗一看,和她同场的十二个人里,互有输赢的就一半了……
“你好像还挺吃惊的。怎么比赛之前都不了解下?”林海涛笑着问。
“我不太关心谁和我比。”索锁说。
林海涛还是笑,说:“祝你好运。我所有钱都押了你夺冠,别让我失望。”
索锁笑笑。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笑出来。就好像这跟自己没有什么关系。
她看了一眼低着头坐在角落里静心的曹猛,说:“猛少知道了不太好吧。”
林海涛是跟曹猛一起来的,看样子关系非常好。他这样和自己说怎么听都有点儿不对味儿。
“这对他也是一种刺激。”林海涛说。
索锁看他要走不走的样子,想想,问道:“上次之前,我们还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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