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教室里面易灵隐安静的坐在一边调试着单反,丝毫没有要加入的意思,她没有打乱郑雨歇和乐团其他人的关系,而是担当起一个局外人的工作。
等到训练结束,易灵隐先离开,郑雨歇留下来继续指导,他们两个独立的让我觉得莫名其妙。随后是周三的体育课,郑雨歇坐在长椅上,丁玲主动走到他身边坐下,两个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一向开朗的丁玲一瞬间被落寞的颜色笼罩,等到丁玲离开之后,我扔下篮球去找郑雨歇:“你怎么又给自己找事?”
“她自己来找的我。”郑雨歇指着海韵说:“海韵告诉她,有心事可以找我和易灵隐说。”
“你就骗我,肯定是你和易灵隐又算计了她。”
郑雨歇一脸叹然:“好吧,那我不骗你了,我们确实打算开解开解她,不会有危险,我和肖谷说了这件事,他也打算帮忙。”
我伸手推他的后背,他被我推得一个趔趄随后扶着墙靠住,无奈的开口:“你也想帮忙?”
“我那么闲的吗?你以为你自己是佛祖啊!济世救人?”
“……”
他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我,然后自己摸出两个糖,悠闲的在阶梯上坐下,丝毫和我纠缠的打算都没有。
成,他有种,他什么都能看明白。
我不和他计较。
“说啊,我能帮什么?!”
“你知道郑万航现在正在帮一个女孩子走正道吗?”他靠在围栏边闭上眼睛,疲倦两个字快要压垮他的眉宇。
“林瑶瑶?”万航和我说过他一直在帮一个女孩子补习数学,只是补课而已,怎么就成个走正道了?
“嗯。”
“所以呢?”
“你去扮演一下拯救丁玲的王子殿下。”
我觉得郑雨歇脑子被驴踢了!立刻就要抽他,又收回手:“你有病啊!”
“我认真的。”他睁开眼睛,眸藏水波,水光潋滟,只是这双眼睛就是夺魂摄魄的好看,不得了,差点被他这张脸给骗了:“你怎么自己不去?肖谷呢?怎么突然是我了?”
“我和灵隐走的太近,肖谷是学校的大众情人,我们两个都不太合适,我本来想让郑万航去的,但是郑万航比她小,不太合适,所以,你就很合适,长得好看,不张扬,人缘也不错,是个很积极的现充,还比她大一个月,还是你比较合适。”
“郑雨歇你不怕我打你吗?”
“你们三个应该很烦要给我送生日礼物的事情吧。”
“……”我愣住,随后不解的盯着他:“你什么意思?”
“你帮我救丁玲吧,我和灵隐都会很感谢你的。”他眼底藏有春与夏,四季交替维护的是一颗纯心,郑雨歇的声音和秋风一起吹过我的耳边,他说:“她快到极点了。”
“她怎么了?”
“周爷爷和她的教练是战友,她的教练没有多少时间了,一直以来都是撑着身体带她们,或者说是带着她训练。她下个月初就要参加比赛,那个比赛决定她能不能进入国家队。”他怕我不能理解,他就说:“家里一个运动员……爸妈基本上都是放弃一切在陪伴,她身上背负着很多,父母的期望,教练的希望,她自己傲气,还有这么多年的努力,以及未来。明白吗?”
我能理解,但是……
“这关你什么事情?”
“她有自残倾向。”
“啊?”我愣住,蹙眉问他,他站起身走到操场上,找了一个视野好的地方,指着丁玲手臂上露出的血痕说:“她指甲被剪得很干净,身上的那些是抓痕,全部都是她自己抓出来的。”
不可能,平常丁玲看起来很开朗啊,怎么可能会做这些事情!
“你别吓我,她不像是这种人,既然指甲都被剪掉了,她是怎么……”哦,她自残的行为被人发现了,然后指甲才被剪得那么干净,可是即使是这样她还是能弄伤自己。郑雨歇和易灵隐才会察觉到这件事的严重性,所以郑雨歇告诉我,已经到极点了。
“怎么帮她?王子不是那么好当的吧。”
“你帮?”
我泄愤一样伸手去揉他的头发:“你都说成这样了!!我能不帮!!我不帮她会死吧!!”
“可能吧,我也不知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你这么热心?!”
“师父跟我说过世上所有的必然都是无数个偶然堆积而成的,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早发现问题就要趁早解决,一旦腐烂的基因蔓延就是大厦忽倾弦断身亡。”
我知道他的意思,谁都不知道什么话会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既然发现了就不能无视。
“别废话了,告诉我要怎么做?”
“你周六过来陶艺教室玩吧,我看丁玲对这个有兴趣,许文静,郑万航,肖谷也都通知过了,总之……顺其自然,你什么都不用做。啊,对了,那个喜欢海韵的人你也喊上吧,可以的话把海韵也喊上,你就问他们要不要去玩,不要太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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