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停......”萧篆忍不住敲了一下流光的脑袋,“看着挺聪明的一个大姑娘,怎么脑子缺根筋。那能一样吗?你若是喜欢阑风,心里便会觉得一时酸一时甜......”
“三叔今日吃多了梅子么?怎么一时酸一时甜的?”阑风已在门外站了许久,此刻他心里还真是一时甜一时酸:甜的是这些日子的功夫没白费,流光终究是将他放在了心上;酸的是自己在流光心中原来与其他人并无二致。
好在来日方长,他愿意花更多的时间,更多的心思,让她明白自己的心,让她知道自己与别人应是不同的。
流光见阑意,便想起那喜欢不喜欢的话来,顿时有些脸红。
萧篆看看阑风,又看看难得作出小儿女情态的女娃,哈哈一笑:“走了走了,你们也回去吧,明日再会!”
走了几步,又哼起了曲子,流光听得分明,那是天仙配中的一句:“夫妻双双把家还。”
她本就有些微红的双颊顿时如火烧一般,悄悄瞧了眼阑风,见他正痴痴地望着她,似是醉了。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憩黠居,一时间竟找不到话来说。
流光走路一向不怎么老实,不是踢个石子便是跳几级台阶,从来没消停的时候。
今日心绪有些不稳,倒是规矩了许多,只是有些心不在焉,好好地走着,脚居然拐进了道边的一个小坑中。
阑风虽大步走在前面,耳朵却时刻留心着身后的动静。听见流光摔了一跤,他忙回过去查看。
这一跤摔得不轻,流光只觉得脚踝处钻心地疼。阑风稍稍撩起她裤脚,见那白腻的脚踝已经红肿了一大片,也不知道关节是否错位。
“怎么这么不小心?算了,我背你回去,净找麻烦。”
阑风二话不说,将流光负在了背上。他嘴上不情不愿的,心中着实欢喜得很。只是想到这美差建立在佳人的痛苦之上,不免有些愧疚。
流光在背上挣扎了几下。阑风看着不壮,却很结实,双臂紧紧地挽着她的腿,纹丝不动。
憩黠居与风桐院同在内院的边缘,因此这段路上并没什么人经过。只是流光这些天在萧篆的启发下渐渐知晓了些人情世故,觉得这样十分不妥。
“你扶着我走就行了!”
她说话时正对着阑风的脖子,气息柔柔地扫在耳畔,阑风顿时觉得耳边痒痒的。这些痒意蔓延开去,一直痒到了心里。
“你别说话。”阑风闷声道,“身上没几两肉的人,比根竹子还轻。真不知道你这些日子的饭吃到哪儿去了。”
这话说得有些违心,阑风感觉到背部绵软的触觉,脸唰得红了。他斜眼瞄了下流光,暗自庆幸她看不到。
走了不多时,流光瞟到风桐院的一角飞檐,忙道:“放我下来吧,一会儿被人瞧见。”
阑风懊恼地看了眼越来越近的院门,只得将她放下。
流光脚下一软,阑风忙将她揽住。她被背了这一程,双腿发麻,冷不防触及实地,脚底如针扎一般,刺痛得厉害。
“表哥,你们在做什么!”
流光闻声望去,只见风桐院藤萝青青的院墙边,一个容颜艳丽的红衣女子正脸色铁青地看着他们,眼里似乎要喷出火来。
池意和这些天每日去给姑母请安,却一次都没碰见过阑风。她只道阑风在前院同萧赋商讨城中事务,因此不敢前去打扰。
今日路过主院的花园时,她迎面遇见风桐院的两个丫头,约莫是过来禀报院中杂务的。
那两个丫头给她行礼时眼神躲闪,脸上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
意和一向认为自己迟早会嫁给阑风,因此倒不便现在就管束风桐院的下人,免得遭人非议。
但她又是藏不住事的人,想了想便往风桐院来了。
正好就瞧见了温香软玉抱满怀的一幕。
那女子一身浅紫衣裙,娇娇弱弱地倚在阑风身旁,软得像是一朵云,又像是一阵雾,吹一吹就散了。
意和看着她,第一次有些嫌弃自己过于英气的长相。
只是她何曾认过输。
“这是流光姑娘,我风桐院的贵客。”阑风冷不防与意和撞个正着,心中有些尴尬,“小葡萄,这是我表妹,池意和。”
“哟,小葡萄,叫得可真亲热。”意和本就性子火爆,此时打翻了醋瓶子,捡到什么说什么,哪里还顾得上“仪态”二字,“贵客?什么样的贵客才会与主人公然在大门口搂搂抱抱?莫非是烟花巷来的贵客?”
“姑娘怎地对烟花女子如此熟稔……”流光岂是肯吃亏的人,想当年她也曾横行百花村。
眼看两个女人间的战争一触即发,且还是他点的火,阑风有些苦恼起来。
这两人狭路相逢,若是短兵相接多半会两败俱伤,无论帮哪一个,他都没有好下场。于今之计。还不如走为上。
于是他熟练地将流光往背上一驮,冲进风桐院,回身就把门拴上。
池意和正摩拳擦掌打算大战一场,不料战未打响,对手却消失了。等醒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被阑风拒之门外,不由气恼地踢了几脚紧闭的大门出气。
风桐院的院门极为厚重,意和虽是将门虎女,终究力有不逮,只听见门环叮当,门内声息全无。她虽素来彪悍,这时却也无计可施,只得怏怏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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