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他觉得自己对喻栖,实在是很差。
有时候想亲亲她,抱抱她,或者站在她面前保护她。
最后什么也没做成。
喻栖是想起了之前她妈妈说的话,听说周稻帮她治好了父亲的病,之后还经常去她家里陪父亲喝酒下棋。
除了治病,还为父亲调理了身子。
他没有必要做这些事情,可是他做得非常细致。
喻妈妈还说,周稻这孩子真是人如其名,处处周到。
但周稻没跟她说,显然不是想邀功。
就连治疗的费用也没跟她提过。
这不是对她好,是什么呢?
喻栖对萍水相逢陌生人都有些许善意,更别说是周稻这样对她很好的人。
她知道周稻不想提,便也没说这件事,指了指另一条路,直接扯开话题:“我去化学部看看,你要和我一起吗?”
周稻点点头,在思绪万千的时候突然被扯开话题,表情迟钝得近乎乖巧:“哦,好。”
喻栖忍不住想笑。
两个人刚拐了个弯,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呼喊:“喻栖!”
喻栖一怔,连忙转身,拐回了刚刚那条路上,竖起一只食指:“嘘!嘘!!”
路的尽头,有个穿着风衣,眼睛口罩捂得严严实实的高大男人。
男人扶着墙,正在喘气:“呼,呼----”
喻栖:“……”他不会是在研究所里到处跑着找她的吧?
她正准备摸手机,想看看有没有未接来电,忽然想起来----啊,手机丢在之前给周稻检查身体的实验室里了。
当时插着充电,后来忙着跟周稻斗智斗勇,就给忘了。
周稻慢悠悠从喻栖身后走出来,低声询问:“鱼小七,这又是谁?”
喻栖叹口气道:“周小稻,你先去化学部那边等我好不好?”
周稻在笑,漂亮的眼睛随着嘴角上扬而微微眯起,只是语调里听不出半点笑意:“不好。”
跟刚刚乖巧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喻栖脑壳疼。
秦牧舟好歹也是个公众人物,能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
以往也没听说秦牧舟的工作出过什么岔子,果然人感情用事,就会坏事。
在喻栖脑壳疼的时候,秦牧舟已经大步走到了她的面前,带着敌意警惕地看了周稻一眼。
然后装作没看见,对喻栖道:“为什么又不接我的电话?”
喻栖摊手:“手机放在房间里充电,没带。”
“你骗谁?”秦牧舟不信,“你那个手机,用一星期也不会没电。”
喻栖:“那是在没有人不间断地给我打骚扰电话的情况下。”
秦牧舟语塞:“我、我也没有一直打……”
他顿了顿,补充道:“昨天你跟我说完以后,我就有在好好工作了,不信你问老王。我这次来,是----”有事情要找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
周稻已经握着喻栖的手腕,把人给拽到了身后。
喻栖个头小,被周稻一拽,整个人都站不稳。
周稻站在喻栖前面,心情有点微妙。
他才刚刚想过这幅画面没多久,它就自己来了。
做的时候一时脑热,做完以后才开始后悔。
对喻栖这种人,只能保持一个安全距离。
在这个距离里,可以进进出出的试探,她不会主动往暧昧的地方想。
而一旦越过了安全距离,就会被拉起警戒线。
想再靠近,除非她主动放你进来。
冲动了。
周稻暗自叹了口气。
做都做了,总不能让时间倒流。
周稻抬眼,看向面前捂得严严实实的男人,皱眉道:“你是谁?别缠着她,没看见她很苦恼?”
秦牧舟摘下墨镜,眼睛里几乎要喷火:“你是她什么人吗?”
好歹还有点理智,没在“路人”面前爆粗口。
周稻套了件研究所提供的崭新白大褂,秦牧舟可能是把他当成维护所长的其他工作人员了。
周稻不答反问:“怎么,你是我们鱼小七的追求者?”
简单地说,喻栖的性别概念不是很明显。
可一旦表白,她心里的那根雷达就会突然工作,把喜欢她的人给归类为异性。
在她动心以前,表白就等于出局。
周稻本以为秦牧舟没说过什么,他想激他表白。
这样,起码喻栖单方面会跟这个人划清界限。
谁知秦牧舟灼热的目光扫了他一眼,便沉声道:“是又怎么样,跟你又什么关系?”
周稻:“……”
喻栖动了动手腕,小声说:“周小稻,你别闹了,我也有事情要跟他讲。”
秦牧舟还没摘口罩,周稻应该也不了解娱乐圈。
还有救。
她推了推周稻的手腕,目光里的神色近乎哀求。
周稻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他喜欢你?”
喻栖深吸一口气:“我跟他要谈的不是这件事。”
周稻抬高声音:“那你们还能谈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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