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沈琼予现在怎么样了,不会搁哪个犄角旮旯自己哭呢吧?
对于甘笙的这番举动,温吟的脸色十分不好。
要不是这是对着长辈还有求于人家,他估计就把那只手给直接砍了。
他把终兰往自己身后挡了挡。
早知道就一个人来了。
终兰也怪不好意思的,真不是她实在,完全是沈师叔不会打听啊。虽说那个时候东西没了,但她可是原原本本把这七个字都告诉了游不信和柏盛从,愣没打听到,怪谁呢。
撇开这些小龃龉不谈,温吟单刀直入:“这次来,想请甘师叔帮一个忙。”
甘笙对这话说意外也挺意外,说不意外倒也不意外。她不用怎么思索就能明白这人所为何事,第一反应是有点儿排斥的:
“你师父当初也是这么和我讲的。”
温吟道:“这次是我,自有不同。师叔不打算再试一次么?”
他还意有所指地道:“这次不行,再另寻他法不迟。”
甘笙眯了眯眼睛。
终兰一听,啊,这是在拉人入伙啊!遂赶忙也上前一步,兴致冲冲地道:“这次还有我。”
然后就被温吟皱着眉头又给按回去了。
果然应该他自己一个人来!
他低声说:“别闹。”
终兰便开始两眼泪汪汪。
她有点郁气:“师兄,你不能让我白来一趟啊,我又不是真来看风景的。”
温吟:“……”
甘笙笑了一声。
她淡淡地道:“我不是多心怀天下之人,这回,我不敢赌了。”语气中透着些许落寞。
温吟却道:“我不做无把握之事。师叔觉得,哪边才是在‘赌’?”
谈话一时陷入了僵持。
就是在这个时候,终兰手腕上缠的那枚红玉戒指又震了一下。
温吟依旧比她反应得更快:“怎么又是他?”嫌弃得不行。
终兰也挺惊讶的,下一瞬便又被游不信震颤了一次灵魂:“丫头,帮我躲一下!!”
她敏锐地察觉出了他这话中用词的偏差。
“帮”?
还不及过多思考,空中就是一阵龙卷呼啸。眨眼之间,三人中央圈出来的那片空地之上,就又凭空多出来了四个人。两人一拨,一左一右。一手边是一位手握拂尘的白衣男子,和一个身穿怀虚涧制服的清秀姑娘。这两人终兰都有过一面之缘,稍微回想一下便认出,是当初怀虚涧出事的时候见过的,受害人的师父与受害人的家属。
另一手边的组合就比较神奇了,是沈琼予和……危绍。
危绍挂在沈琼予腰带上,正歇斯底里地在喊:“可以了沈师叔!我不关心!上一辈的恩怨就让上一辈自己去解决吧!我真的不关心----”
沈琼予义正词严地:“不行,小绍,今天,师叔绝对要为你讨回这个公道!!”
他话音刚落,扭个头,便对上了甘笙的眼睛。
甘笙:“……”
可真是意外之喜。
很明显,沈琼予也是这么想的。然而他还有事在身,有心想把姑娘先抓住再说,奈何实在有点抽不开手脚。而令他惊喜的是,姑娘见了他,却并没有转身就跑。
甘笙看了看他,看了看危绍,又看了看终兰手上的红玉戒指。
然后顿在了原地。
手握拂尘的浮玉长老走上前来,向温吟和终兰这边扣了下拳,开门见山:“我等追寻少春真人游不信至此,不知二位可有见到其人行踪?”
游不信直接就在终兰脑子里替她回了一句:“没有!!”
终兰:“……”
事态不明,她也确实没有先说话。
温吟默默看了她一眼,她没开口,他就也没开口。
他们沉默,怀虚涧那位姑娘便有点儿受不住了,红着眼道:“他手里有《黄白外衍》的誊抄本,不定和什么人勾结了,阮哥哥也许就是被他害死的,你们不要助纣为虐!”
游不信赶忙又向终兰一本正经地澄清:“我不是!我没有!”
终兰:“……”
不是,你们不要冲着我隔空喊话啊,宝宝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沈琼予也沉着个脸,看样子是有点儿生气:“游不信你别装死,我知道你在。”
游不信比他还要委屈:“交友不慎!!”
终兰:“……”
危绍绝对是对面四个人里的一股清流:“沈师叔,算了吧----”
游不信:“瞧瞧这孩子多懂事!”
终兰有些无语。正打算开口应付一两句,毕竟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这事儿她之前还有过想要跟进的心思,如今它自己找上门来了,不如便趁此问得清楚一点。谁知道,在她出声以前,一直在一旁看着好戏的甘笙,却突然横掺了一脚:
“他不想和你们说,不如我来吧。”
女人食指轻轻地绕在自己的发丝上,表情很淡。
她笑了一下,看了一眼沈琼予:“是不是想知道这两个孩子当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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