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因为你昨天……咦,这位是?”王铮刚要吐苦水,蓦地瞥见慕尧身后站着的人。
慕尧转头看了过去,“哦,他啊!来兄弟,哥给你介绍下。”
边说着慕尧边一把揽过王铮从车头绕到了祁莫言的面前,“这位,是咱们刑警队新任队长祁莫言,快叫人!”
说完顺手还拍了一把王铮的后脑勺。
祁莫言?
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说过,王铮一下子脑子当了下机,下意识的对着祁莫言喊道,“祁队好。”
“嗯。”祁莫言点点头轻声回应了一声,转而看了眼慕尧,“别废话了,先带我去现场看看。”
清冽的声音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却让人莫名在炎热的午后感受到了一丝凉意。
“好。”慕尧立马收起来自己吊儿郎当的姿态,顺势推了下王铮,“走,带我们进去。”
随即,三个人由王铮带头,一前一后的从不远处通道走了进去。
四点多的阳光势头虽然没晌午那会那么足,但杀伤力依旧非常大,石岗殡仪馆里许余笙和肖宇两个人下了车便直奔更衣室,换好防护服出来的时候,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已经把尸体抬进了解剖室。
“轰隆隆……”
风机运转的声音回荡在不大不小的解剖室内,中心的解剖台此时正躺一具被包裹在白色尼龙袋里的尸体,正对着解剖台的灯光此时全部落在袋子上,里面的尸体若隐若现,在幽暗的室内显得有些格外的瘆人。
在固定拍照后,许余笙和肖宇两个人联手将尼龙袋从尸体上剥落了下来。
血色的赤/裸尸体毫无保留的暴露在两人的视野里,许余笙拿着手电筒,弯腰查看着尸体的尸表,整个尸身可以说已经没有一块好皮,全身上下布满了伤痕,除去额头和颈部位置,其他地方的伤口从形状看均为同一致伤物造成。
“这些伤口,应该是鞭伤。”许余笙突然说道。
“鞭伤?”原本正在做记录的肖宇手下一顿。
“嗯,虽然跟我们平常所见的普通鞭伤看起来不一样,但是从伤口边缘的形状、伤口的受力面积来看是鞭子无疑。”许余笙细细的查看了不同处的伤口。
“什么样的鞭子能造成这样的伤?”肖宇看着尸体上满身骇目惊心的伤口,不禁有些咂舌,这是得有多大仇啊!
“听过xjp的鞭刑吗?”许余笙站直了身体,往前走到了尸体头部的位子,“就是那种。”
xjp是目前世界上仍保留鞭刑的少数国家之一,他们所使用的鞭子是由藤条制成,平时一般是浸泡在水里,粘过水的藤条抽起人来,稍微一用力立马就能让人皮开肉绽。
“死者额头的伤口里有少许的屑物,伤口伤缘呈现的反应来看是死者主动造成的。”许余笙边说边把伤口里的屑物小心翼翼的提取出来交给了身后的肖宇。
“死者的手指甲缝里有少量的粘土,到时候一起送去化验,尸表除了那些明显的伤痕之外,在胸、手臂、腿侧都有不同程度的皮下出血。”边说着许余笙的眼光缓缓落在了尸体脖颈上。
脖颈的伤口肉眼可见的深,目光所及能看到露出来的颈骨,两侧颈动脉更是直接被切断了从而导致的大出血,很明显的直接死因。
“颈部伤口呈现多层断式,但伤口平滑,应是较小的利刃所致,两侧大动脉均被切断……”
许余笙清脆的声音和肖宇唰唰的写字声一前一后的回荡在安静的解剖室里,和墙面上时钟发出的滴答声进行着无声的交流。
等到全部的解剖检验程序完成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许余笙从洗浴室收拾完出来的时候,肖宇正在办公桌前整理今天做的记录。
“肖宇,我要回局里一趟,你待会跟我一起走,我先送你回学校那边再回去,太晚了就没有车愿意来这边了。”正说着,许余笙拿出手机轻车熟路的约了个滴滴。
送完肖宇回学校再回市局,时间一来一回的一折腾,等许余笙到办公室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
没有打算多做停留,许余笙从办公室拿了东西便准备回家,往电梯口走的时候突然发现对面另一侧办公楼里的灯是开着的。
“这么晚了,难道凊染他们还在加班?”许余笙心里还在想要不要过去看看的时候,脚下的动作已经先行一步的往刑警队的办公室走去了。
刑警队的办公室离电梯口并不是很远,几步路的路程许余笙很快便走到了,办公室的门是半敞着的,她伸手推开门,刚喊了一个凊字就愣住了。
这人是谁!
诺大的办公室并没有平日经常见到的那几个人,在许余笙的正对着的方向,是一个陌生又莫名有点熟悉的男人背影。
原本坐在桌上对着画板沉思的男人闻声扭头,和愣在原地的许余笙四目相对,半晌就听到许余笙喊道,“是你!”
这回男人不再是逆着光站在她的面前,让人看不清容颜,也没有棒球帽帽檐遮住了他的眼睛,而是站在亮如白昼的灯下,俊美的脸庞一览无余,浓黑的眉下是一双亮而黑的眼睛,深邃漂亮,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你,不一会就能把人的灵魂给吸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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