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因为有你这样的额涅,这孩子才如此放肆----朕真是服了你们这对母子了!”康熙被佟懿儿这样拐着弯“恭维”了一阵,心里很是受用,嘴上却仍旧忍不住数落。又玩笑了一阵,方才正色道,“费扬古将军常年在外,太医说他的身子要格外注意才是。有松贞在身边照料饮食起居也好----这次你姥爷随驾,朕也打算带着你额涅呢!”
“多谢汗阿玛恩典!”胤禛一直觉得自己提出的要求似乎有些“过分”,却不料康熙答应得如此爽快。
“您真打算让懿儿随驾啊,可是后宫的事----”佟懿儿原本打算像胤礽一样守在紫禁城里替康熙“看家”,送走了胤禛,佟懿儿才意识到自己的计划已经被打乱了。
“后宫的事有和卓,靖月与胤祥就交给德妃,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康熙早已有了自己的安排,拥住佟懿儿的肩膀冲她耳语道,“其实咱们拿阿玛出来说事,不过是个借口罢了----不想两地分隔才是真的。”
“胤禛那孩子是新婚燕尔,尚且说得过去----您这样算什么?一把年纪了,还这样不正经!”听了康熙这番“告白”,佟懿儿把自己正要思考的问题忘了,只羞羞地捶了捶康熙的胸口,心里洋洋得意。
“额涅,这次汗阿玛亲征准噶尔,怎么也不点孩儿随驾啊----”回到永寿宫用晚膳的胤俄无精打采,面对一桌子好菜愣在八仙桌前半晌,终究是扔了银筷气鼓鼓地嘟囔起来,眼泪也不争气地涌入眼眶。
“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好哭的----何况是当着你媳妇的面儿!”和卓平素最厌恶男子窝囊,看见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是这副模样,和卓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拍了拍桌子怒道,“把眼泪鼻涕擦干净了再跟我说话!”
“孩儿……孩儿就是不明白,咱比承乾宫那位差在哪儿了?”胤俄索性站起身来,嗦了嗦鼻涕恨恨道,“一个好额涅加一个好丈人,就……就能横到天上去?”
“额涅……您听听他说的这是什么话呀----”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札克善听到“好丈人”三个字,立刻气不打一处来,起身埋怨道,“和着他如今不顺,全是额涅和札克善家的不是?天底下……有这么冤枉人的么?”
“少给我找这些借口----那大阿哥、三阿哥的额涅,跟我能比么?他们福晋的娘家,能跟札克善比么?你倒说说,我们婆媳俩哪里对不起你?”和卓想起这些年胤俄替自己惹下的祸事,不由气得面色铁青,“你亲舅舅封了一等公,这回随驾出征了,你说你额涅拖你的后腿,还有良心没有?!”
“孩……孩儿气糊涂了,口不择言……还、还请额涅见谅----”和卓的当头棒喝使胤俄忽然一下子变怂了----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次未能随驾与和卓、札克善一点儿关系也没有,自己这些年来的表现的确让康熙失望,落选也是意料之中。
“再说,太子可还留在宫中监国呢,你要是有点上进心,多帮帮你太子哥哥也是好的。”和卓见胤俄耷拉着头似有悔意,心中欣慰这孩子到底并非无可救药,叹了一口气,换了副口吻指点道,“少给我惹是生非,就是你胤俄有孝心了!”
“太子哥哥一向亲近承乾宫,只怕孩儿压根就没什么机会。”胤俄一向嫉妒胤礽与承乾宫关系好,自己除了一个铁杆的胤禟,几乎到了孤立无援的境地。
“这回皇后要跟皇上去前线,后宫由你额涅我代为属理,你还怕没有机会么?”和卓的丹凤眼往上飞了飞,冷笑道,“她佟懿儿和皇上耳鬓厮磨,片刻不肯离开,回头这紫禁城风云变幻,但愿她不要后悔才好。”
“额涅说的是,这次是咱们的好机会,要是抓住了承乾宫,或是毓庆宫里的什么把柄,现在这盘棋可就能活了!”原本郁郁寡欢的札克善听见和卓这一番“畅想”,心中顿时又燃起了新的希望。
“你千万别自作主张再出什么幺蛾子了,额涅自有分寸!”想起上次札克善探望准太子妃,将瓜尔佳氏“吓”死的实绩,和卓觉得对这个儿媳似乎很有管束的必要----任何行动都要不着痕迹才好,在紫禁城中摸爬滚打近三十年的和卓深谙此道,养尊处优的札克善可就不一定了。
“索宁,等我们出发之后,你暂时跟着公主与十三阿哥去永和宫暂住。我宫里的王嬷嬷年事已高,现在已经出宫颐养天年。现在便由你侍奉公主与阿哥的饮食起居,你可愿意么?”经过月余的学习,现在的索宁已经基本学会宫中规矩,是一个合格的侍女了。佟懿儿见那索宁也渐渐收起了桀骜不驯的蒙古女子脾性,遂试着给她安排差事。
“奴婢愿意----只要皇上能够给蒙古一个清平世道,奴婢肝脑涂地在所不辞!”跪在地上听训的索宁郑重其事地向佟懿儿叩首,这个叩首极具仪式感,让佟懿儿顿时压力倍增。
“你……很希望噶尔丹死么?”
佟懿儿的问话过去了很久,索宁方才抬起头来,坦坦荡荡地望着佟懿儿充满困惑的眼睛道,“奴婢并非是一个恨之欲之死的人----奴婢只是觉得,像噶尔丹这样的人,不配做准噶尔的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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