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明辰太亲热了,他这个醋王必定计较。
夜辰将她圈进怀里,低头道:“你一声大哥差点让殷伯把腿摔折了。”
“哈哈,你也看到了?”
他用手刮了刮她的鼻子,“调皮!”
“才不是,也就是顺口应付一下。谁知道你和殷伯的反应会那么大。”
“总之就是给我记牢了,那边的人你有多远离多远,看到也绕道走。”
“不用这么离谱吧。”她还没蠢到会被人害死的地步。
“妖娆……我知道你很强,但光强大没有用。”她已经淌进这潭浑水了,只有他知道这水有多深,平静的底下就是看不尽的暗潮汹涌,一旦掉下去就会尸骨无存。
“你是在暗指我孔武有力,但没脑子?”
她不爱听这话,眉毛立刻隆起。
“我没有说你没脑子,是提醒你,有些人吃人不吐骨头,可谁也看不穿他脸上戴着的好人面具,更有些人祥和得就好像背后带着一轮佛光,私底下却双手沾满鲜血。就是吃人肉,也能让人看起来是个虔诚的素食者。这样的人有的是手段蛊惑你,每一次的接近都是在给你下套,就是到了收网的时候你也可能浑然不知,等到你知道的时候怕是早被挫骨扬灰了。妖娆,这样的人我看得太多了,防不胜防。”
他承认夜家很强悍,可这份强悍未必就是优势,有时候反而适得其反,在凤渊养伤的那段日子,他就发现了----妖娆被保护的太好了。
这种好倒不是一味的将她养在深闺,不知世间事,也不是半分险恶不让她知晓,而是划了等级,不然她也不可能在独自出门后活得那么潇洒和无畏,而是真正的大恶,夜家人已经为她清除干净了。
阮红玉、庄流裳、韦初瑛,孙氏姐妹那点手段,在他看来都算不上是险恶,真正的险恶是不动声色地吸干敌人的血,碎了敌人的骨。
妖娆并不反感他说这些,说到底也是为了她好。
“我懂,你不用那么紧张我,弄得我好像随时会被吃掉一样。”
“我不是紧张,我是怕!”他颤颤抖抖的声音明显的宣誓着他在害怕,“我怕将你拉进来的这个决定是错的。妖娆,你一定要记住,就算是红叶,寒熙,离浩,你也不能全信。”
她吃了一惊,“这我就不懂了,他们可都是你的好伙伴。”她不相信他会这么多疑。
“是,他们不会背叛我,可就是因为这个你才更不能信。”
话听起来矛盾,里头的真谛却实实在在的警醒了妖娆。
“你是说将来若有一天,他们面临我和你之间的二选一,他们会义无反顾的选你,而抛弃我。”
“是!”
他怕的就是这个万一,这世间最可怕的险恶就是被最信任的人背叛,而夜家绝不会有。
妖娆觉得这话题有些沉重了,虽说是未雨绸缪,可听在耳里总觉得不舒服。
“好了,说的是金悦桐,你却扯那么远。你小心红叶听到和你绝交。放心吧,我长了脑子的,我答应,绝对不会靠近那边的人,如果避无可避,那么无论遇到什么,做了什么,都会和你说,一定让你这个不眠的智将发挥实力好不好?”
她本想一句带过,没想他却愈发激动了,将她狠狠摁进了怀里,肩膀若有若无地抖动着。
“妖娆,或许我该跟你回凤渊。”
平平淡淡其实就是一种福,但往往最容易被忽略。
她轻抚着他的背脊,“胡说什么呢,真要这样你还是你吗?”
她不是没想过回凤渊过快乐日子去,可是有时候并不是一定选了这个就对,选了那个就错,回凤渊固然很好,有吃有喝,平平安安,但只是对她和夜辰而言,对其他人就可能是厄运了。
“尉迟明辰如果当上总统,寒家,阮家,颜家,还有那些支持你的人,怕是逃不过陨落的命运了吧。这是你想看到的?就算你想抽身,也抽不了了,从你想斗的那天开始就已经注定了这盘棋你不能半途而废。辰,我不想在多年后看到你为此烦忧。这世界上最讨厌的两样东西就是后悔和遗憾,就算要走,你也总该给红叶寒熙他们安排好,随随便便就撒手,你就是走也不会安心的。”
一朝天子一朝臣,主动权都在掌权者手里,皆是由当权者说了算的,他和寒熙红叶是一条船上,所有人皆知他们是尉迟夜辰的人,这个标签一贴上,比520胶水都牢,他走了船也就翻了。
政治战场就是成王败寇的事,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所以,他不能退,她也不想他退。
明明可以做光芒万丈的人,何必做那明珠蒙尘的事。
她的支持无疑给了夜辰一种满足,就好似屡经奋战的斗士终于荣获了最高勋章那般。
“你很想做第一夫人?”
她娇笑:“做做也无妨,反正也没做过。不知道做起来舒不舒服。”
“不后悔?!”
“我做什么后悔!”她立场已经站稳了,绝不改。
他听了这番话,如登仙界,如服灵丹,从头到脚每一个细胞都大起兴奋灶。
倏地,抱紧了她,“那好……明天我们先将结婚证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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