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西转身推开房门,便立时被客房奢华的布置惊住了。
虽然看上去比唐七星的住房小,但实际上却并不小,房间分里外两个隔间,用一道雕花镂空红木月亮门断开。
雕花拱门两旁还悬着淡蓝色的丝绸帘帐,质地柔软的帏帐被深蓝色的缎带拦腰系在两边,轻盈飘逸。
外间摆着一张八仙桌,桌下四把椅子,都是一水的金星紫檀打制。桌上一套精致的哥窑开片瓷器。屋子两面围墙上各自悬了三副山水画,笔意洒脱,一望便知出自名士之手。其中一面墙下,还摆着一张条案书桌,桌上文房四宝俱全,就连悬笔的笔架也都是紫檀打造。
里间是一张方正带着床架的拔步床,床两边则是深蓝的丝质帷幔,更遮光一些。床头外还摆放着一张梳妆台。
云西看得眼睛都直了,要是放到二十一世纪,光着一整套的古董紫檀家具,恐怕就要上亿人民币!
这真的是她有史以来住的最豪华的房间,即便是后世的五星级酒店也望尘莫及。要知道,这些都是做工考究,用料最最最上乘的罕见古董家具啊!
如果还能穿越回去,还混什么打打杀杀的黑社会啊?!
直接搬几套家具,再倒腾些瓷器珠宝,绝对分分钟就能跻身顶级收藏家行列!
“云西,”不觉间,云南已经走到了书案前,他从砚盒中取出一款墨条,细细端看着说道:“白日漫漫,无事可做,就先从诗经最简单一篇开始学起吧。”
正在满眼放星星的云西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
她捂着胸口,压住内伤,哭笑不得的道:“你吓死我了,差点就听成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了。”
已经开始低头研墨的云南听闻,微微抬眸,光彩逼人的凤眸中瞬时射出刀子一样的寒芒。
云西赶忙噤口,转头啐了好几声,“啊呸呸呸!看我说的什么浑话?”忽然间,她又似记起了什么重要的事一样,重重拍了一下脑门,凑到云南近前,演技十分浮夸的小声道,“要是叫尧光白顺利的偷走杨家的心尖肉,咱们不就失去了一件能直接搬到他的重要的证据了吗?”
云南拿起注水壶,往往砚台里倾了些水,一下一下的缓缓磨着墨,“即便是咱们此时找到了这块心尖肉,你觉得,咱们又能打赢这天字号官司吗?”
云西拉出条案前的椅子,大咧咧坐下,皱着眉思索道,“就是现在打不赢,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证据在咱们眼皮底下飞掉吧?”
云南神秘一笑:“暂且耐下心,有些线索出现要盯着,但不能轻易动,比如山下送柴的人家;有的线索出现就必须牢牢抓住;有的只能只能无能为力,不然捡了最烫手的山芋,没搬倒贼人,倒枉送了自己的卿卿性命。”
云西赞同的点点头,“是呀,有时候的确不能贪心。”她双手忽然击了下掌又,一惊说道,“对了,杨家见不得人的心尖肉,肯定会派出绝对的亲信押送官银。但李儒一介书生,应该不会招摇过市。会是杨拓亲自押送吗?”
说完,没等云南回答,她又摇着头否定了这一论断,“不不,不可能,如果是杨拓亲自押运,那么哪一个是最重要的宝贝,就一目了然了。但也不大可能用殷三雨与唐七星这样的外人。看来尧光白即便想要出手,也要下一番功夫啊。”
云南已经磨好了墨,从笔架上摘下一支笔,一手执笔,一手掩着衣袖,柔顺的毛峰在黑亮的墨水里蘸了两蘸,姿态极其清雅高贵。
他头也不抬,容色极淡的说:“怎么?替他担心了?不是已经和殷捕头夸下海口了么?”
云西手肘支在桌上,双手托腮,懒懒回道:“才不是没底气,我只是想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我是尧光白,又该怎么思考,才能一箭正中靶心。”
“嗯,你好好想,”云南展开白纸,提笔开始写字,“一边想,一边跟我学诗经。”
“啊?”云西惨嚎一声,脑袋直接戳到了桌面上。
接下来的整整一日,殷三雨再没现身,也没看到唐七星或是杨拓李儒的身影。
云西云南就像是被人忘记了一般,无人理睬。好在按点有人送饭菜,端茶倒水拿点心。
就这样,云西含着眼泪,就着十首诗经,吃了三盘点心。
一边背,还要一边用毛笔字,仿照着云南笔迹临摹,腕子都要废掉了。
待到在屋子里,吃完晚饭,屋里也掌起了灯,云南才收拾了笔墨,想要回屋。
就在云南将最后一只毛笔洗涮干净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阵闷闷的敲门声。
已经残废了右手,无力趴在书桌上的云西,闻声蹭地一下站起身来!
她望了云南一眼,云南也停了手上动作,目光幽深的向门口望去。
云西有一种只觉,此时敲门的绝对不是什么下人婢女!
她顿了一下,清清嗓子问道,“是谁呀?”
门外人应声而答:“是在下,南镇抚司校尉,唐七星。”
云西皱了皱眉,她原想着应是殷三雨多一些,不想竟是唐七星。
她整了整衣襟,又捋了捋因写字而摞起的衣袖,缓步向门口走去,隔着房门问道:“
天色已晚,唐缇骑有什么事吗?”
门外传来一声轻笑,又答:“有些公事,本想先去寻云典吏的,得知云典吏在教姑娘读书,只好冒昧来敲姑娘房门了,唐突之处,还请姑娘见谅。”
云西顿了一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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