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
云西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眯细眼睛,神神秘秘的说道:“李元涉及菱藕香,一个不慎,就会牵连进不该牵连的势力,再明朗的案情也会被搅浑。所以在破案之前,决不能透出半点风声!”
殷三雨不由得也凝了脸色,重又展开那张纸条,细细看了一遍。
“三雨兄对滕县杨氏与菱藕香都应该很了解,这次大闹金魂寨,会招来他们凶狠的报复么?”
目前,这是她心中最大的隐忧。
破案查案并没有什么值得惧怕的。
可惧的是动了当地黑白道的蛋糕,砸了人家的饭碗。
无论古今,砸人饭碗都等于杀人父母!“怎么也算是误闯,只要肯花些代价,这一局,杨氏应该不会对我直接摊牌。”殷三雨将纸条小心折了,郑重的放进袖中。 “三雨兄自是是没什么事,摊上我们两个无依无靠的外地人,可就有事了!” 云西一脸黑线,不由得翻了他一个白眼。
虽然对方涉及人口买卖等恶劣犯罪,但在实力对比悬殊,也没有任何后台撑腰的情况下,她才不会妄想去掀翻贼穴,那样无异于直接跳楼自杀。
不仅不能伸张正义,还平白令己方做了毫无意义的炮灰!
所以,动不了的势力,她一定会能避就避,能躲就躲。殷三雨不在意的笑笑,道:“两位刑房更没有什么可惧怕的,你们是知县大人的人,符大人又是当朝副首辅的得意门生,只这点动静,他们不敢妄动的!”
这话却听得云西一惊!
当朝副首辅?
怪不得那个符生良敢在滕县随便折腾,虽然收效甚微,但却没有半个人敢对他下黑手!
她还以为真是那个家伙自己的本事呢。
等等,副首辅?
她怎么记得明朝自朱元璋后就没有丞相,首辅就相当于丞相,而万历末期,皇帝根本不理政务,首辅跑了都没人问,那副首辅不就相当于首辅了?
天哪!这符生良的后台真是杠杠硬啊!而且看细节就知符生良家境也很优渥!
既有绝世美颜,又聪慧多金,后台更是强硬。
潜力股!
他绝对是潜力股!
她突然记起一件事!
云南那个干叔父李篆,不就是符生良最重要的恩师吗?
靠!
亏她还一早就问过云南,李篆到底官大不大。
云南却只用一句“云家历来不重依托,只重踏实做事。”就把她打发了!
差点就又让她生生错过一个亿!
虽然听说人家符生良已经有了婚约,但云南已经失去士人的资格,能成为他手下最得力的助手,对于云南与自己日后的高升也绝对是大有裨益!
谁说对于优质潜力股,除了以身相许就没别的投资方法了?
她可是云西!号称二十一世纪最有投资理念的黑道人物!
她最不缺的就是各种花式投资方法!
云西还在震惊中晃不过神来,又听殷三雨道:“不过按照云典吏的安排,就成了云典吏与书吏单独行事,万事,还需多小心哪。”
云西点点头,故作平静的答道:“有家兄在,倒也无妨。只是那两个疑犯,还需要各自堵住口舌,蒙上头套,现在还不是他们对峙的时候。”
“嗯,”殷三雨唇角微扬,深邃的眼中闪出一抹神秘的光彩:“云典吏身负绝学,关键时刻应该能护书吏平安。”
“身负绝学?”云西一时间有些错愕。
殷三雨抬头看向远处的衣衫单薄却丝毫不惧寒冷的云南,意味深长的说道:“不仅踏雪无痕,之前那转身一旋,更是身子极轻,如此轻盈,常人根本做不到,应是个练家子,但身体却那么弱,饮食也十分苛刻,不会是有修习什么秘术吧?”
云西这才想起在曹老八院前,殷三雨伸手要拍肩打招呼,却被云南瞬间闪过的情景。
她嘴角微微一阵抽搐,只能呵呵干笑两声。
不过,虽然觉得哭笑不得,对于殷三雨极强的观察能力又添了几分忌惮。
初次相遇的情景也再度浮现在眼前,当时面对那个漏洞百出的犯罪现场,他绝对不会没有一点察觉!
“三雨兄,”她忽然开口,“经过这两日的相处,我知你行事直爽,是条汉子,对基本案情也并非看不出,但你却又坚持数年不破案,究竟为了什么?”
殷三雨脸色微微一僵,对着她清净冰寒的目光,唇微动了一下,忽然失了声音。
片刻之后,他才向前走了一步,低头凝视着她,语气异常的低沉,“如果我说了,你们会放弃破案吗?”
“不会!”她答得异常坚决。
他望着她,一时有些出神,眼神有些飘忽的道:“有时候,越做事,越不如意;相反,越没有心肝,就越高升得快。”
“可是向这个操蛋的规则妥协,只能被之裹挟,一步步沦向更深的深渊,不是吗?”她一双星目骤然闪烁,却奕奕坚定。
听到她貌似粗鄙实则莫测的话语,殷三雨一时间有些怔愣。
片刻之后,他单手一把按在腰间佩刀刀柄上,忽然仰脸大笑了起来。
笑声爽朗似六月如洗的碧空。
笑完,他双手一抱拳,向前一揖,笑意温煦,“既如此,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殷某人一定会全力完成任务!”
说着,他顿了一下,又道,“不过,或许忙半天,二位终会发现,殷某奉行的老子无为而治,才是这个世上最好的选择!公务繁多,殷某先行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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