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挠了挠头,晶亮的大眼睛中满是困惑,“殷头你是从没丢过东西,可是——”
“可是午食的时间都要过了啊!”云西上前一步,接过小六的话头,摊着双手,笑着说道:“而且白马不是找回来了吗?杨教谕的话那么高深莫测,咱们不先填饱肚子,怕是没有力气想明白哦!”
“还是云书吏的话在理,吃饭才是第一要务,有话咱们回头再讲。”殷三雨亲昵的拍了小六后背一下,十分配合的说道。
听到这里,小六伸手猛地一拍前额,忽然间记起什么重要的事一般,恍然说道:“可不是!娘亲和婶娘可是忙活了一早上呢,还做了好多讲究的呢,云书吏云典吏肯定爱吃,咱们快走吧。”
云西不觉望了一眼殷三雨,就像是心有灵犀的默契一般,他也正看着她。
她明眸盈盈如水,映在他深邃的目光里,融成一片会心的浅笑。
“咳!”
这莫名难言的氛围却被一声轻咳忽然打破。
云西眉梢突的一跳,那是身后云南不悦的提醒。
她忙转移了视线,佯装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问起小六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起来。
殷三雨一时也似有些尴尬,转身抬手捋了捋白马的鬃毛,望着小六催促般的说道:“云典吏身子不便,回头用餐,小六你还要多尽点心。”
小六满口应着,“殷头放心吧!小六一定尽心。”
听这话口,殷三雨应是不和他们一起吃,她刚要开口发问,袖子却被人轻轻一拉,她立刻噤住了声。
却听小六率先问道:“殷头也不回家了吗?要不要我跟您家老翁说下,让他送饭过来?”
殷三雨向着云南云西抱了拳道了别,转身就走回了县衙,临了只给小六抛下了一句话,“我就在县衙吃,不必送饭了。
小六应了一声,便走在前面引着云西云南向街外走去。 “小六,你家还有婶娘啊?”云西跟在后面,一边左右望看着沿街风物,一边与小六搭着话。
“嗯!”小六走至云西并排,笑容灿烂,“王婶娘虽然只是在我家做些家务,但是跟我娘亲情同家人。娘亲当年难产,要不是婶娘,就没我了呢!所以除了娘亲,婶娘就是我家最亲的人了呢。”
“那你家里就令堂与婶娘两人吗?”云西继续闲聊着,余光却忽然扫到了云南的身上。
只见他目不斜视,面色清冷的走着,连路上行人都忘了避。
云西当下一阵心惊,赶紧调整了步伐,贴近他左右亦步亦趋的跟着。
好在此时街上行人并不多,危险并不大。
“是呀。”小六却没有察觉,仍大步向前,自顾自的说道:“自从祖父祖母离世,家里就只剩下娘亲、婶娘和我了。娘亲她从来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没什么往来亲密之人,今儿个见了云典吏,肯定很开心!”
云西微笑着点点头,“哪里话,我们兄妹都是外乡人,能得识你这个朋友,还能拜见令堂,才是我们的荣幸啊。”
说着,她悄悄指了指了云南,眯细了眼睛,有几分神秘的对小六说道:“家兄身体不适,只能用些自配的丹丸,他用不了餐,而且他这个人有个毛病,一琢磨起案情就魔怔了一样。你看他现在就魔怔了,回头咱们吃饭,就让他单独休息下吧。”
小六闻言不禁睁大了眼睛,带着几分崇敬的看了看云南,神色愈发肃穆,小声的对云西说道:“早就听过破案的高手都有些不同的怪癖,想来就是云典吏这样了。书吏放心,本来就是要小六给典吏作陪,没旁人,肯定不会打扰云典吏的。”
“如此甚好。”云西忍着笑意点点头。
小六的想象力和脑回路真是丰富得到了可爱的地步。
不过,她的话也不全是胡诌。
最起码,云南现在是真的陷入到了深深的思虑之中了。
他在担心那封信吗?
还是在推杨拓的警告,抑或是吕德才一案还有什么疏漏?
这样想着,不知不觉,一行三人就来到了距县衙不远的一处民宅门前。
那是一座很普通的民宅,木门虽然斑驳古旧,却被擦拭得非常干净,没有一点污垢。
小六向前一指,开心的说道:“这里就是我家啦!云书吏云典吏稍等片刻啊!”
说完,他忽然转身,走到隔壁一家构造几乎一模一样的民宅前,用力的敲了敲门,高声喊道:“老伯,殷头今天不回来了,也不用送饭喽!”
那门却没动,小六又大声叫了两遍,才听里面响起两声金属碰撞的声音。
听到响动的小六这才转身过来,轻轻扣了自家的门环,还不忘回头向云西解释着:“殷头家的老翁是个哑巴,我们两家常年邻居,就是这么个传话的法子,书吏典吏莫笑话啊。”
云西好奇的看着那一家紧闭的院门,只见木门虽是同样古旧,比之小六家的却要脏污很多,有斑驳的黑色油点,还有不少受潮发霉的痕迹。
“那殷捕头家里,也就只有他和老翁两人吧?”她随口问道。
小六惊讶的回过头,“书吏您是怎么知道的?”可还未等云西回答,脸上又换上了一副恍然的神情,“对了,这就是云家的本事吧?”
云西含笑不语,只轻轻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紧闭的木门吱扭一声,被人从里打开了。
探出头的是位慈眉善目的中年仆妇。
灰褐色衣服款式虽然拙朴,但棉布材质柔软,身上还套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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