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显出几分灿烂来。
人人都说国际锡价上涨, 李家简直守着金山在睡觉,艳羡嫉妒而又带着期盼。期盼着这场别开生面的宴会能够屏雀中选。
年轻的大族子弟从吉隆坡、新山和槟城, 甚至加央、兰娄这样的城市赶来。
各类食材、野物和厨娘更是早早备好,精挑细选,田管家忙的脸都跟着尖了一圈, 除了李斯函闲闲耍耍, 只做些面子上的接待, 其他人都忙得脚不沾地。
姜鹿尔提前泡了超额分量的黑果,黑果洗净削去果实一头,让净水充分去掉里面的毒性和涩味, 用这些多出的黑锅又仔细试了两次菜,味道基本能过关。
她吁了口气,忙中偷闲停下来, 靠在木柱后,悄悄扯出贴身保管的脱身凭札。
最近大约吃得多了些, 上身越来越紧,她不得不日日用棉布一层层裹起来,稍微多动一下, 就难受得紧。
凭札上面盖了两个大印和一个小戳,加上在这里呆的几个月,那一天大约会比想象地更早的到来。她嘴角露出笑意。
喵呜一声,一只猫爪子露出来,后脚踩在凭札上,姜鹿尔立刻伸手去拨,却不想猫咪身后,是一双白~皙修长的手。
“给你。”手的主人说,递过来一张照片。
姜鹿尔抬头,看见李斯函笑眯眯的模样。
她嘴角的笑意顿时消失了,连忙站起来,差点一头撞在李斯函下巴上。
那张照片黑白如画,泾渭分明,分明是她站在蓝天碧草之间,茫然眺望,精致的长裙逶迤一地。
“挺好看的。”他说。
“呵呵,都是小姐开玩笑,说要是穿了裙子拍照做个游戏……”
“……就免了你一月的契约工时。”
“……少爷你……”他都知道?
“要不你再穿一次,我给你免了两个月的工时,哈哈……”
姜鹿尔站直了看着他。
李斯函的笑声渐低下去:“我就是开个玩笑。”
“一点也不好笑。”
暹罗猫大约察觉到主人的敌意,喵呜喵呜的声音变得低沉起来,它跳到姜鹿尔肩膀,伸长头,一双蓝幽幽的眼睛平视着几乎快到李斯函脸上,小小的尖牙露出来。
李斯函弹了弹它的鼻子:“嘿,你可是我带回来的。”
憨憨一巴掌拍在他手背上,毫不犹豫。
姜鹿尔低头喝止:“够了,憨憨。”
它伸出来的爪子才慢慢收了回去。
李斯函收回手,姜鹿尔已经和憨憨离开,他捂住手背上的伤口,不但不恼,反而有些呆了。
宴会第二天如约到来,姜鹿尔起得很早,她今日穿了一身正黑高领制服,锃亮的扣子一直扣到脖子,清秀的肩膀和平坦的胸都带着少年人才有的特征,头发新打理了,短短的只到耳朵,行走如风,后厨穿梭的各家仆人见了除了感叹一句这年轻人长得真好,其余倒是挑不出什么错处。
李雪音来的很早,捡了她哥哥的衣裳和墨镜,又贴上两撇小~胡子,在门厅内口挂羊头卖狗肉,煞有介事招呼来客。
但凡来的稍微年轻点的,她便拿出一副“嘿,大胸弟,有好东西的模样”去套近乎,然后鬼鬼祟祟拿出照片叫别人看喜欢李家哪位小姐。
每每看到别人点了姜鹿尔,她便翘~起大拇指,夸奖对方好眼力。
不过多时,大门厅里都是窃窃私语,远道而来的客人带着十二分期待既紧张又有些忐忑等待着主角的露面。
李家大儿子李斯年不在,李斯函衣冠楚楚站在门口当招牌,一路笑到脸僵硬,偶尔见到漂亮的小姐,他也不介意多看上两眼。
这样快到正点,父亲还没有回来,新来的几位大佬虽有叔伯招呼,毕竟少了点尊重,他一面应和,一面向旁边的李宏使眼色,李宏外出跑了两趟,回来仍然是摆手。
李家的盛宴,能让李父亲自出马的,自然是李家重量级贵宾:荷兰的文森特.冯.莱拉总督。
因荷兰人爱花,所以这海运过来的各色鲜花一大半都是为了他们而布置的。
对内安稳靠的是马拉都人背后的土酋,而离开多多岛,整个李家锡矿王国靠的便是荷兰人的庇护,而且荷兰人一向守时。李斯函有些担心:难道出了什么事?可现今,一切顺利,风平浪静会有什么事?李家也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啊。
他这些胡思乱想中,便看见前面花丛一闪,却是父亲的身影,李斯函心头一松,立刻迎上去,待看清父亲身旁的人时,他却微微一愣。
并不是文森特总督,而是简家三兄妹:简瑜、简温以及简艾。
简瑜正和父亲说着什么,两人都在开怀大笑,而身弱的简温不时捂住嘴轻轻咳嗽一声,简艾穿了一身洋装,齐耳短发,发尾烫成自然的弧度,低着头打了招呼,乖巧文静。
三兄妹又各带了三个随从,一看就是精挑细选,一个比一个精神。
哼,跟谁家没有似的。李斯函皱眉,他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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