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如此,更不用说其他人。
场中一度静到只有压抑的惊呼声。
秦禾被武建的那一声惊呼猛地拉回思绪,威压绳断了的那一瞬,她还沉浸在戏里没有出来,等武建拉回她的思绪,她离地面只剩一米的距离。
耳边刺耳的风声提醒她,她完了!
她是脑袋朝下的。
地面上的海绵垫她曾仔细看过,就一层。
那一瞬,脑子里是空的,做不出任何紧急预案,勉强把眼睁开,一个黑影陡然出现在她上空。
“傅斯年……”
这三个字从她脑海里闪过,来不及反应,湿热的掌心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他的掌心汗涔涔的。
傅斯年猛地把她往上一拉,不过有些徒劳,因为处在半空中的傅斯年无处借力,他的动作也仅仅让秦禾坠下的速度慢了零点零一秒。
胆小的女演员已经捂住了眼睛,压根不敢看这一幕。
武建是想冲上去救人,但他又不怕自己上去不仅救不了人反而还害了他们,所以一只脚保持在往前的姿势却始终没迈出去。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从那样的高空摔下来,重则瘫痪,轻则骨折!
傅斯年深深地看着即将坠下的女孩儿,她的眸子漆黑的,脑海中一时闪过无数个片段,他使出全部的力气拽着她的手腕将她往上一拉。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秦禾被傅斯年拉住,坠落的速度再次减慢,傅斯年却重重地朝下摔去。
“轰!”
海绵垫狠狠地弹了一弹。
秦禾坠到海绵垫上,后脑勺隔着海绵垫砸在地上,脑袋里轰得一声,仿佛有什么爆开,余光里是傅斯年模糊的身影。
她睁着眼睛,眼前的景象确实模糊的。
耳边全是嗡嗡的声音,谁的声音她也分辨不出来。
却有一个清晰的感觉钻入她的脑中。
指尖被汗湿透的大手抓住,一点一点,直到手指全部被湿热的感觉包围,一点都不难受,反而有种很安心的感觉。不过这种湿热包裹的感觉只有几秒钟,不知道是谁把他们相握的手分开了。
秦禾感觉到有人把她抬到了担架上,余光里,傅斯年也被抬上了担架。
她始终是睁着眼睛的,看出现在她上空的人和景色不断变化、变化,有救护车顶还有雪白的天花板,还有一张陌生的国字脸,眼皮被迫睁很大,强光照射到她的瞳孔,秦禾偏了偏头。
却是她以为的偏了偏头,实际上脑袋根本没动。
“能说话吗?”
“能听见我说话吗?”
国字脸的嘴巴一张一合,吐沫星子喷到了她脸上。
秦禾听得到,只是大脑好像突然失去了对这个身体的控制。
“哐当”一声。
门撞在墙壁上反弹了一下,一抹高大的身影闯了进来,秦禾感觉到了,还闻到了空气中一股熟悉的气息扑来,她努力动了动眼珠子,想去看一看那个闯入的人的模样,眼皮却突然间变得有万斤重。
眼前一片漆黑了。
闭上之前,好像看见一张模糊的五官。
很熟悉,就是看不清。
好累好累,好困好困。
秦禾茫然地睁着眼睛,四周却是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她想要睡觉,意识刚刚涣散,身上便传来刺痛,甩也甩不掉,而她也不知道刺她的人在哪儿。
“跟张太太回去,听话,老院长有我呢。”
“你去不去?不去就在这里待到死!”
“你这个小白眼狼,孤儿院养你这么大,你看着它落魄都不肯帮忙,跟你那短命的妈一个样!”
“不准睡!起来!我掐死你这个白眼狼!”
……
“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傅斯年。”
“吃糖吗?甜不甜?”
……
“我叫林骁。”
“林家军你总听过吧?”
“秦禾,跟了我,就算我死了,你也不能改嫁,否则,就算是爬我也会从坟墓里爬出来。”
……
“我是秦禾。”
“我才是秦禾!”
……
眼前终于有了一丝光,秦禾努力睁开眼睛,一道刺眼的目光从侧方照过来,瞳孔一缩,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流出来,又涩又胀。
“太亮了。”
秦禾动了动唇,听见沙哑的如同锯齿钝到不能再钝的锯子在木头上来回撕拉,难听死了。
“秦禾!”
一道惊喜的声音传入耳畔,声音又黯又哑,比她的好不到哪里去。
秦禾勉强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看见一个胡子邋遢的大叔,第一反应,这个人有点丑,眯着眼睛又看了看,细看一番,五官还都挺好看的。
感谢他挺拔的身高,把窗户外难道惹人厌的强光挡住了,秦禾慢慢把眼睛睁开。
她准备好好看看这个邋遢的人是谁,眼角传来冰凉的感觉,她转了转眼珠,看见一只手停留在她枕着的枕头上,凉凉的是他的指腹,一点一点,轻柔地擦掉她眼角刚刚被强光刺激流出来的眼泪。
秦禾真没想到,胡子邋遢的大叔动作竟然这么温柔,虽然他的手很凉,但被他的指腹轻柔地按着的感觉竟很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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