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个医生回了办公室,原本打算坐电梯离开的赵天喻却懵了,他愣愣地站在楼道,看着来来往往的医生和患者,大脑里一片空白。
再次回想起去莱安西那一晚吕佳音反常的失控、她父母夸张异样的表现以及端琰事后的重重奇怪的行为,一个天大的阴谋仿佛就在自己面前摆着却又完全看不穿。
赵天喻立刻掏出手机给端琰打电话,可是号码刚拨出去,他就看到吕博从病房里走了出来,一边打电话一边鬼鬼祟祟地向这边走来。
赵天喻匆匆挂了电话,本能地藏在了逃生通道后方,等吕博乘坐电梯离开后,才站了出来。
“你到底是找谁的?”就在这时,刚才的护士又冒了出来,瞪着赵天喻,“看你西装革履还戴着手表一副气派人的样子,怎么鬼鬼祟祟的,你到底做什么的?来看谁的?难不成是卖保险的?身份证让我看一下!”
赵天喻低下头,这才发现刚才自己为了躲避吕博,西装的边角被逃生柜蹭得皱巴巴的,他有些无奈:“谁告诉你我不探病,我就是来探病的,刚才没找对病房罢了。”
说话间,赵天喻迈开步子走向吕佳音的病房,临进门前还瞧了眼护士。
吕博离开后,房间里只有吕佳音一个人,赵天喻这才敢走到床边,近距离地看着床上的人。
因为打了镇定剂,她的情绪有了缓和,已经撤了身上的束缚带,她全身被病号服盖着,只有脖子和手臂露出皮肤,青一块紫一块,惨不忍睹。
但唯独一张脸,虽然憔悴了不少,但还是像以前那样,看着就让人来气。
赵天喻本能地伸手轻轻撩开吕佳音的袖子,正如医生所说,她手腕上有很严重的束缚过的痕迹,而那个痕迹……让他下意识想到了某样东西。
手铐。
赵天喻一时间也说不清自己心底到底是什么感觉,只是不由低下头在吕佳音耳旁低声道:“端琰干的?”
话音刚落的一刹那,一直呆若木鸡落泪的吕佳音疯狂地开始发抖,她使劲摇着头,像是要把脑袋甩掉似的。
“果然。”赵天喻顿时笑了,可是眼底却没什么笑意,“你为了这个弟弟鞠躬尽瘁,这个弟弟还真是争气,越来越长本事了……”
赵天喻心烦如麻,不想继续和吕佳音纠缠下去了,转身就要离开,吕佳音却忽地伸出手抓住他的袖子:“对不起……爸爸……对不起……爸爸……原谅我好不好……爸爸……我知道错了……”
赵天喻扫了眼抓着自己袖子的那只手,肿得像是馒头似的,又回头看了眼吕佳音的脸,双眼红得像是下一秒都能出血一般,他轻轻地推了下她的手:“你清醒一点,我不是你爸,你不用给我道歉。”
“爸爸……爸爸……对不起……”吕佳音越哭越凶,赵天喻想掰开她的手,却又担心用力会伤到她,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只好在一旁坐下。
他叹了一声,低声安慰着吕佳音:“我不是你爸爸,你爸爸刚才出去了,等一下就回来。”
说话间,病房的门被人推开,赵天喻一回头,就看到了一脸惊慌的吕博,他忙道:“我刚才车钥匙忘记放哪儿了,回来找一下,路过病房看到她又喊又叫还没有人,我就进来扶着她……”
话还没说完,吕博上前一把搂住吕佳音:“我知道了,谢谢你,你走吧,我女儿她现在心神不宁,胆子小,不能见外人,我在她身边陪着就够了,你忙你的吧。”
赵天喻:“……”
逐客令下的如此明了,他也不想久留,匆匆离开了医院。
驱车前往婚纱影楼,到达目的地时,刚好距离约定时间还有十五分钟。
赵天喻将车停好后进了大堂,报了尤雪悠的名字,才得知她已经提前来了,正在三楼试穿秀禾。
赵天喻匆匆上了楼,在试装大厅见到了自己的未婚妻。
“怎么这么早。”赵天喻将在休息区坐下,看着眼前站在落地镜前和服务生一起整理袖摆的尤雪悠。
“我在想,要不然还是穿秀禾吧。”尤雪悠回头望着赵天喻,“感觉这辈子也没几次穿这种风格衣服的机会,所以提前来试试咯。”
赵天喻看了眼穿着秀禾的尤雪悠:“挺漂亮的。”
尤雪悠顿时笑开了花:“真的吗?你也必须穿秀禾哦,秀禾要男女一起穿才有感觉,再说了,很多女孩子结婚,男方不穿秀禾是因为根本穿不上,我可不能浪费了你的盛世美颜。”
赵天喻叹气:“穿,一定穿,老婆大人让我穿什么我都会穿。”
尤雪悠一听开心极了:“反正婚礼仪式还没定下来,呃……要不然这样吧?秀禾、礼服、婚纱、敬酒服、联欢礼服?到时候不是还有老同学的表演w,先定五套吧?”
赵天喻:“你想换十套也无所谓,只要你那天忙得过来。”
尤雪悠听完甜甜一笑,转身又继续试穿其他秀禾去了。
未婚妻进了试衣间,赵天喻脸上一直扬着的笑容缓缓落下,他低头看了眼手机,打开端琰的聊天框,输入了“你为什么对你姐施暴”九个大字,想要发送,却又觉得不合适,辗转反侧好一会儿,都下不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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