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赵可的父亲非但没信自己儿子,反倒是抓着丝毫不关键的字眼不松口:“身上该瘦的地方可瘦着……看来你很熟悉啊?”
赵可顿时头大:“爸,善良一点好不好?”
“不跟你扯了,明天早上你去你堂祖父家,代替我和你妈去给你堂祖父过生日,八十岁的人了,说不定哪天就没了,虽然你爷爷和我们都不喜欢他,但该走的过场还是走一下。”赵可父亲站起来打算回房,“天喻的婚事,也该给他们那边通知一声了,他们来不来是他们的事,但是咱们这边该说的说到就够了,刚好你一个人去显得咱们家诚意不足,你带上她。”
赵可还想说什么,父母已经起身回了一楼的主卧,他只能扫兴地上楼,敲开陈月洲的房门。
此刻陈月洲已经换了宽松的睡衣,腹部平坦,看不出任何“怀孕”的迹象。
“你明天早上得陪我去一趟我堂祖父那边,我堂祖父生日。”赵可拉开书桌椅坐下,看着陈月洲。
“堂祖父?”陈月洲问。
“恩。”赵可应,“我爷爷的哥哥,和我爷爷关系不好,曾经为了争遗产和我爷爷大打出手,年轻的时候他经常趁我爷爷不在殴打我爷爷的两个孩子,所以两家人上上下下关系都很差。”
“那他的生日你还要去?”
“堂祖父明天是八十岁大寿,之后每活一年都是赚一年,这种时候还是得有个人去,更何况堂哥明年结婚的事还是得说一声,算是礼仪。”赵可道,“我爷爷不想去,我爸妈也不想去,所以必要的时候就变成了我这些没脸没皮的小辈过去转一转,明天你也别太在意,人家也没把我们当回事。”
“哦,好。”陈月洲应了声,就不再说话了。
房间忽然就变得冷清下来。
以往的时候,赵可是个话痨,总喜欢没完没了地说话,所以即使陈月洲什么也不说,气氛都不会变得冷清。
可是如今赵可也变得沉默了,两个人都一言不发,空气中开始弥漫着淡淡的尴尬。
最终,还是由赵可先开口结束了这漫长的沉默,起身道:“那我走了,早点休息,明天自己看着穿就好。”
“恩。”陈月洲点点头。
赵可走到门口开门时,握着门把手的手停了下来,转头扫了眼身后一直目送他离开的陈月洲:“问你个问题。”
“什么?”陈月洲看向赵可。
“现在这样的状态,你满足了吗?”
“状态?”
“我们两个相处的状态。”赵可板着脸问,“你觉得开心吗?难过吗?满意吗?还是觉得不满意?”
“我……”陈月洲犹豫了一下。
满足吗?
说心里话,不开心、不满意、不满足。
感觉有点受冷落似的。
他还是更喜欢那个温柔对待自己、每天都带给自己动力和开心得赵可。
但陈月洲还是答:“还好啊。”
“是吗?”赵可顿时嘲讽地勾了下唇角,“行吧,你满足就好,休息吧。”
说罢,他关上了门。
第二天一早,陈月洲穿了身乖巧的白连衣裙,陪赵可一起去所谓的堂祖父家。
正如赵可所说,没什么人把他们当回事,人家一家人坐在一张大桌子上乐呵呵庆祝,故意把赵可爷爷的晚辈们晾在一边的小桌子上。
这张桌子总共坐了四个人,赵可和陈月洲,赵天喻和尤雪悠。
这算是陈月洲第一次看清了尤雪悠的长相,身材高挑、面向温和、眉眼之中都是温柔和乖巧,又透着淡淡的自信和从容,一看就是富裕和谐家庭长大的孩子,身上一点他这种苦命人的戾气都没有。
看到陈月洲,赵天喻顿时笑了,举杯敬他:“了不起,都被杀到家门口,还能反杀。”
陈月洲有些无奈地看着赵天喻:“何必咄咄逼人。”
赵天喻:“这句话我同样得送给你,何必咄咄逼人。”
陈月洲无语:“我什么时候咄咄逼人了?”
赵天喻:“你知道北川医科大学吗?”
陈月洲:“知道啊。”
自己的母校谁不知道啊?
赵天喻笑:“那你知道北川医科大学的翟建鹏吗?”
一旁听到两人谈话的尤雪悠和赵可都一脸不明所以。
陈月洲:“……”
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下意识地抓紧了自己的裙摆。
赵天喻将小杯中的白酒一饮而尽:“看你的表情,你知道你做过什么,那就好。”
陈月洲被赵天喻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激恼了,顿时抓起酒杯一饮而尽后放下道:“我做了什么?”
赵天喻对陈月洲的垂死挣扎很感兴趣:“翟建鹏,最近工作受挫,他不知道要不要放弃现在的岗位,不如回家创业算了,你说他该回家创业,还是留在北川?”
陈月洲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当初自己用性病的感染史威胁翟建鹏,翟建鹏为了保住在大型企业的中层管理地位以及北川医科大学老师的身份,被迫给了自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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