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两人之间甚至连敬语都不怎么用了。
皇帝神色愉悦:“白日里看你想骑马想得紧,早想批你去了,但又想着让妃子去学骑马不合规矩。”
“这会儿天暗了没人瞧见,能去了,你去是不去?”
他眼中匿着狡黠和欢喜,眸子亮晶晶地注视着澈玥,盯得澈玥又有点儿热。
她琢磨着,都到了驰县了,不去实在是太吃亏了。而且大猪蹄子保证过的,说是……会尊重她的意见的……
那要不……就去呗?
澈玥在骑马的诱惑下,冒着大猪蹄子可能反悔的生命危险,决定唯一一次相信一下他,跟他去!
刘琛一间面前的人点了头,心底的坏水儿就直往上冒,露出的笑容让澈玥几乎顷刻之间就后悔了。
然并卵,后悔是不可能让你有机会后悔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只有靠骑马找回来的一点儿安慰才能勉强维持一下生计了。
刘琛拉起澈玥的手就往屋外走,澈玥所住的屋子还比较偏,两人一路上几乎是偷偷摸摸地摸出了官院。
待到出了院府大门,两人立在台阶上之时,皇帝平日里所骑的那匹白色马儿早已赫然在立。
皇帝轻轻吹了声马哨,马儿就机灵得压抑着声音把马尾摇得欢实。
澈玥骑过现代马,知道怎么上马怎么踩马镫,利索地上了这匹相对于她来说算是很高的马。这一连串流畅的动作,把准备将温香软玉抱上马的皇帝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抬起头,看着满心欢喜坐在马背上的澈玥,心中竟略过一丝无奈:这丞相府里的女儿,怎么跟从将军府出来的似的?
他无奈地笑着轻轻拍了拍澈玥扔踩在马镫上的布鞋,抬头对着她说:“好了,放了马镫,让我上去。”
澈玥闻言,脚从马镫上脱了出来,双腿夹着马腹靠前的位置,给他腾上马的空间。
皇帝翻身上马,手从澈玥身侧穿过,环住澈玥的腰在前面拉着马缰。
缰绳一紧一松之后,包着马脚布的马儿就在夜里寂静无声地穿过街道,直往城郊去了。
澈玥头一回在夜里骑马,接着微弱的月色,下的这匹白马格外好看。
她坐在前面,踩不着马镫,两只脚一晃一晃的。马走得慢了还行,到了人少的地儿跑快起来,她就有些无所适从了。
身后的皇帝瞧着她颠的难受,跟她说:“你踩在马镫环上,别晃,小心给你掉下去。”
澈玥闻言探寻着把脚往马镫环里面挤,却听得身后人一声轻笑:“怎么这般笨呐,是让你踩在马镫环外的上方。”
两人本就离得极近,他这句带着笑腔的话,几乎是贴着澈玥耳朵说的。热气钻进澈玥耳朵里,烘得她连脖子都痒起来了。
本来天就黑看不清脚底,让他这么一笑话,澈玥笨拙地试了好几次才摸索到踩好不滑的窍门,身上几乎有了些汗意。
她的脚踩在马镫环上,脚底就是刘琛的鞋,马走起路来颠簸摇晃,就会不由自主地蹭上刘琛的长靴靴面。背后他又环抱着自己,时而脚底的摩擦,让澈玥整个人都更热了几分。
没多一会儿二人到了县外,没有房屋墙院的遮挡阻碍,马儿更加恣意地奔跑了起来。让人顿觉被解放了一般,驰骋在无垠的月色里,畅快得很。
澈玥方才的那些小心思小脸红终于都消了个干净,心情欢欣雀跃起来,她用平日里的语调跟刘琛说着话:“你这马儿是汗血宝马么?跑得这般快?它有名字吗?”
她这温弱的言语被马背上的风声激散了,皇帝在她背后,脱去了束缚般大声回问;“你说什么?风声太大,我听不清!”
澈玥听见皇帝已经没再端着了,便也不再压着声音回应他:“我说,你这马儿!是汗血宝马吗?跑得很快!它叫什么名字?”
刘琛听着身前人被颠簸得破碎的声音,只觉得格外好听,终于既没了往日里的装腔作势,也没了掩饰敷衍。
他勾起嘴角,故意把马肚夹得很紧,让马儿跑得更快。看着面前原本已经挺直了腰杆一点点缩进自己的怀里,他心里乐得很,腿上却更用力了。
“它还能跑得更快!”刘琛此话一出,二人身下的马就风一般地袭了出去。
惊得澈玥只想趴在马背上搂住马脖让它停下。
她上身缩成了个半圆,吓得只会叫“啊----!!!”,两只手紧紧把马鞍前的铁柄抓住,连眼睛也不敢睁。
这种速度,她只在早年令她头皮发麻的云霄飞车上体验过,当时下来的时候直接去了半条命……现下这情况比飞车还糟糕一点----飞车好歹有安全带锁着,这个可真是,一个不留神就人仰马翻了。
不过两秒时间,她耳中还回响着自己的尖叫声呢,绕过她的腰拉着缰绳的双手就有一只往回拦在了她的腰腹部,防止她真的一时不慎,摔跌下马。
那手紧紧地搂住她,把她往身后压去。
她紧紧贴着身后那人的胸膛,暖意隔着并不厚重的衣衫传递过来,烧的她连心都滚烫起来。腰上的手将她牢牢桎梏在这一片小小温暖而安全的空间,虽是在颠簸危险的马背上,随时有丢命的危险,却奇异地给了澈玥一种----她自穿越而来从未体会过的----弥足珍贵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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