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耳熟得很,澈玥怎么可能听不出来是刘琛。
她心里很不舒服,想到他最近都很久没来看自己,天天窝在御书房忙着忙那。不知道有什么好忙的,还传来“临香公主”这么一出好戏。传这些也就罢了,好不容易到后宫一趟,还去了千鸟宫。
她也不是个傻的,在宫里带了这么多长时间,早知道千鸟宫是方贵妃住的地方。
心里安慰着自己不气不气,都很正常,身为皇帝就应该“雨露均沾”……哼!可是一想到“雨露均沾”她就更来气了!
沾你妹啊沾。
沾了就别来我这儿了。
哼!
想到她心里记挂了许久又生气了许久的人此刻就站在她的门外,等一会儿说不定还又转头走了,或者直接进来跟自己一起睡一个被窝。
可他昨天才在别人那里睡了一晚上!
阿西!!!
澈玥愤愤地把球球揣在怀里,往墙角靠了靠,把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保证他如果等一会儿进来了,扯不动任何一个角儿。
刚挪完窝,卧房的门就被人推开了。
澈玥听着靴子轻微落在地上摩擦的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
就他一人进来。
她只觉得自己背后黏了一道视线,那视线久久地看着她,而那人又没有动作,让她怪难受的。
她才不让步呢。
看就看,我就不动。
末了听见他在自己背后低声地叹气,而后听见那人开始解衣脱衣的声音,再然后落了靴,窸窸窣窣地坐上床往自己这里靠。
他伸手揪了揪自己的被角,呼吸就喷洒在咫尺之距澈玥的耳廓上,烘得澈玥痒痒的。
她早就把被角压在肩膀下面,手还把另一边儿的被角抓的死死的。
哼,想盖被子?门儿都没有。
澈玥憋着让他在背后左拉右拽了一会儿,就是不动如山,才不让他得逞。
就在她以为刘琛要重新穿了衣走的时候,背后的人却长叹了一口气,隔着被子从背后把她这只大虾抱了个满怀。修长有力的手臂穿过她的侧腰窝,双手在她的腰上扣了个死结。
他温热的嘴唇着吻她的左耳,在她耳边呵气,声音有点儿无奈,又带着几分好笑:“怎么生气了,玥儿?”
澈玥不想说话并闭着眼睛翻了个白眼。
身后的人难得地蛮不讲理起来:“你要是还不醒,我就只好把你亲醒了。”
澈玥声音闷闷的,“我醒了,你不许亲。”
此时球球也早已被澈玥箍得不舒服了,它睁着滴溜溜的大眼睛瞧着澈玥,用脑袋蹭了蹭她的脸,没过一会儿就自己爬出被子,倏然消失在门口了。
澈玥无语,这喵还真是溜得快,明天不给它小鱼干了。
身后抱着她的那人又发话了,“这半个月,刚开始是处理积下来的朝务。这几天又是西域那边不消停,派使者来塞人和东西,想借兵。我忙狠了,这阵子没来得及过来。”
“乖玥儿,别气了。”
澈玥声音咸咸的,“那你、你昨晚有了点空,不也没来么。”
刘琛听着她这话,音挺冷,可钻进他耳朵里,就是带着一股酸味儿,酸得他开心起来,故意逗她:“昨夜?昨夜我没空啊,我一直在忙啊。”
澈玥闻言立马瞪圆了眼睛转过身来一脸生气的看着他:“你骗人!你明明就去了千鸟宫。”
刘琛眼含笑意地问她:“你怎么知道我昨夜去了就一定睡在那儿了?你在千鸟宫守夜啦?”
澈玥一下子被他的话问得有些懵了,她声音弯弯的尾调起来了,“可是……可是明明传言就说了,你昨天宿在千鸟宫啊……”
“再说你……你都去了,怎么还半夜又走,不是按道理就直接在那睡了吗?宫规都说了……过子时宫内不可……”
“你想我在千鸟宫过夜?”
刘琛这一问把人问得呆住了,半晌才调子软下来嗫嚅道,“才不希望呢。”
刘琛又问,“合着刚才那么久把我晾在外头,不是因为这阵子我没来。”
“是因为我昨夜去了千鸟宫?”他语调惊讶,尾音带着笑意。
澈玥闭了眼睛,脸颊烧红起来。有什么办法啊?她也不想这么小心眼的啊,她都跟自己说了好多好多次“知足吧,不许嫉妒不许嫉妒”,可一见到他就忍不住心里酸的冒水qaq
玉洲声音轻快地笑话她,“看不出来啊,玥儿还是个小醋坛子。”
澈玥闻言把脑袋憋进被子里,声音里的不服气透过被子朦胧的传过来,“就是醋了,你要怎么滴吧。”
刘琛笑着把她连着被子摁进怀里搂紧了,说:“不怎么地。只能下回尽力不让你吃了。”
亲了亲这人的发顶,继续道,“我昨天去千鸟宫,不是去看她的,是有话要问她。”
澈玥自然知道这话里的“她”是谁,只安安静静窝在他怀里不说话。
玉洲的声音继续在她的头顶响起,“你还记得我们在南巡时你中蛊的事吗,那件事跟她有关系。”
澈玥听得心里不由得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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