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叶黎同学一向好脾气,左右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内心暗暗期盼阮悠赶快赶快赶快回来。
阮悠立即道:“那你让展叙去跟叶黎道歉。”
江峥衡知道她在乎韩予瞳,颔首应下。
阮悠还欲再说什么,江峥衡打断她。
“你这几天去哪儿了?”
阮悠愣了一下,讪讪道:“跟何嫂回老家了。”
江峥衡静默地看了她半晌,拥住她,将她的发丝捋顺,才缓声道:“答应我,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不要躲着我。”
就算要躲,也要躲在他能找到的地方。
咫尺天涯,他也会去找。
芜一每年四月份都会举办一场盛大的展览,去年是书法展,今年轮到画展。
就读芜一的大多也不是渴望一朝高中飞上枝头的寒门子弟,学校向来也不会只单纯重视学科知识,而是审美情操一应陶冶。
自然,他们渴望培养出多样性的人才,最好是每一方面兼具,如此方能显现出芜一兼容并蓄的优越教育。
去年邀请了国内几位知名的书法家坐阵,今年自然也不落下风。
近日,整个学校都笼罩在书画研讨的艺术氛围中,可高三有一帮人却浑然不觉,依旧乐得逍遥。
江峥衡和展叙一帮人从花园拐角抽完烟出来,几个人在后面推推搡搡,开着带颜色的玩笑,他一个人走在前面,无视身后的嬉笑。
不远处是学校的大礼堂,下午有芜一专程请来的知名画家的讲座,礼堂门口隆重有序地摆出几张立形海报,海报前矗着一抹高挑纤细的身影。
阮悠站在其中一张海报前,修身的牛仔裤长短合宜,将她长且直的双腿包裹得严丝合缝,露出的白皙脚踝分外显眼,昭示着主人那点跳脱的小心思。校服被她随意套在身上,明明所有女生都是相同装扮,却独独叫她穿出绰约多姿来。
她头发随意地绑了一个马尾,铺展在阳光的余晖之下,染上一层淡淡的金色,却连发尾微卷的弧度都是他喜欢的。
阮悠手上拿着一瓶巧克力牛奶,偏头咬着吸管,目光微凝,似乎在琢磨着什么难题。身后传来一阵足音,将她从思绪中拉回。
未及回头看,便被人勾住了腰,背脊贴上一方有力的胸膛。
路过的人瞥见他们如此“伤风败俗”,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闻到那人身上的烟味,阮悠几不可察地挑挑眉,松开吸管,诚恳建议道:“这位帅哥,你可以少抽点烟吗?吸烟有害健康。”
江峥衡不置可否,却将手上挽着的校服外套穿上,随即又将手置于她腰间,提议道:“好啊,你多看着我不就行了。”
“凡事靠自觉……”阮悠微移着目光,察觉他动作,问,“你冷啊?”
一向习惯了他不穿校服,左右老师对他们那群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风有点大。”江峥衡面不改色,“你看什么呢?”
他见她目不转睛地站在这儿颇久,怀疑她几乎要石化。
阮悠面上划过一丝赧意,笑了笑,答:“看这次来的画家……”她话锋一转,回头,双眸睨向他,“你看这个漂不漂亮?”
说着,手指了指自己面前的海报。
江峥衡并未顺她意看过去,但方才走过来时大致看了一眼,大约是个气质高雅的女人,不过与他何干?
“玩上瘾了是吧?”
他微眯着眼,隐约有危险之意,脸上却藏着笑。
阮悠本想说什么,却被他的笑意打断,似乎在一起之后,他的表情越来越丰富。她看着他的脸,忽生欣慰:“你要多笑啊,笑起来多好看!”
江峥衡面上的笑意收敛起来,隐约有些不自在。
阮悠掩下心中情绪,适时转移话题:“下午的讲座你要来吗?”
江峥衡看她,慢条斯理地问:“我来了有什么好处吗?”
“……没有。”
话是这样说,可某人下午依旧不求回报地慢悠悠逛去了礼堂,结果却看到糟心惹人烦的一幕。
不知谁讲了个笑话,周围几人都笑得前合后仰,唯阮悠板着脸不发一言。这倒没有什么,重点是陆致那小子竟然笑着去搭她的肩,刻意低下头去与她对视,然后伸出了狼爪意欲去捏她的脸,当然,没有得逞。
半路被截胡的陆公子疑惑地抬眼,望向攥住自己手臂的人,对上江峥衡冷冰冰的眸子,后者一脸嫌弃地松开手,前者则不好意思地收回爪。
阮悠讶然:“你不是不来吗?”
江峥衡冷淡不改,轻飘飘地扫了一眼她身旁的座位,韩予瞳战战兢兢地起身另觅良座,他倒是不客气地坐下。
阮悠手肘抵在扶手上,撑着下巴看他,眸中带笑。
江峥衡略一皱眉:“在我面前能不能收敛一点?”
阮悠笑出声:“他可是你女朋友的亲戚,你就不怕得罪了他,然后在我们家说你坏话?”
他早就看陆致不爽,却碍于他的身份……不过那究竟算个什么不正经的亲戚关系?
此刻台上主持人已经请出了这次邀请的几位知名画家,两边的投影仪上也正实时直播着画家们的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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