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叽里呱啦地把口水当成了脏水,不停地泼向陈妖。
江重雪低声冷笑:“找死。”
周梨觉得陆蕴不止脑子有些问题,眼神也有些问题,他竟然没看到近在咫尺的杀意。
陆藉这时猛拉了陆蕴一把,陆蕴的骂声中断了,随即柳长烟和柳明轩如同约定好的般齐齐上前,一人握住陆蕴一只肩膀。
但哥舒似情比他们父子更快,眨眼之间他已掠到了陆蕴背后,就连陆藉都没看清他是如何移动过来的,陆藉只看到了面前的柳家父子,故把陆蕴往后拉了一把,不成想哥舒似情从一侧移了过来,一只修长苍白的手力道十足地掐住了陆蕴的脖子。
柳长烟和柳明轩虽捏住了陆蕴,但他们两个都未用力,只想威吓他一下,但哥舒似情下手毫不留情。
陆藉大惊之下,天虹剑抽出,划向哥舒似情脖子,哥舒似情往后急退。
陆蕴摆脱了掐住他的手,连忙就想逃走,不过身旁还有两个人压制着他,让他不敢动。
哥舒似情与陆藉动起了手,周梨一惊,冲到了前面,她身上还有毒,不敢动用内力,见哥舒似情未落下风,便先观战。
片刻后,她低声说:“白鹤剑法。”
陆藉的白鹤剑法较之她前次看到时大为精进了,身姿清爽,剑法清越灵动,在哥舒似情脖颈位置划出半圆,想以锋利的剑气割断哥舒似情的致命处。
天虹剑璀璨逼人,尤其现在是夜晚,灯火黯淡,更觉天虹如白虹贯日般,发出让人惊叹的剑光。
哥舒似情毫不逊色,身法轻灵地避过,向陆藉推掌而出。
他手上并无兵器,周梨也从未见他拿过什么兵器,那种东西即便要哥舒似情去拿,他大概也觉得多余得很。
周梨见他双手纠缠,每一动时便像泥鳅一样眼花缭乱,心想这掌法好快。
江重雪也微讶,思忖着道:“这是……含沙射影掌。”
周梨没听过,但觉这名字还挺有趣。
江重雪说:“这是昔年哥舒府的绝技之一。”
周梨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哥舒府是否都以掌法为主,这套掌法比之化雪手如何?”
“不能比,”江重雪道:“哥舒府的确是以掌法为主,你看哥舒似情和陈妖就知道了,他们都是使掌的。当年他们家的弟子掌上功夫都十分了得,哥舒府的掌功有不下几十套,据说还是分门别类的,其中有以柔为主的掌法,称为柔派,比如这含沙射影掌,也有以刚为主的掌法,称为铁派,比如化雪手,含沙射影掌若和化雪手比,化雪手还是比它强上百倍的,传闻哥舒府百年来极少有人练成过化雪手,哥舒曼是其中之一,”他转过头,“也就是你外公。”
周梨点点头,目光随着交战的那两人移动:“你说他们谁会赢。”
她其实很少见哥舒似情动手,与谢天枢的不算,谢天枢实力太强,凌驾于哥舒似情几倍之上,所以他们交手永远是谢天枢在相让于哥舒似情。
江重雪看了一会儿,说:“据说哥舒府的人,大多是女子学柔派掌法,而男子学铁派掌法,不过哥舒似情和陈妖倒是倒过来了。”
陈妖一双软铁手套,一看就知道学的是铁派掌法,她的掌功刚猛有力,很有劲道。而哥舒似情就阴柔多了,他双掌如鱼如水,如风如云。
江重雪心里其实早对周梨的问题有了答案,但不愿说出来,只是哼了哼。
陆藉出剑是很轻灵,但自始至终,他都不敢太过贴近哥舒似情身边。
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怕中毒,哥舒似情的毒无所不在。
他心底有畏惧,任白鹤剑法再轻灵,也不免为其掣肘。
江重雪微微感慨,陆藉的剑法与陆奇风是完全不能比,如果此刻哥舒似情对阵的是陆奇风,那么败的那个一定是哥舒似情。
但现在陆藉完全被哥舒似情压制了,他一边怕中毒,一边又惊惧与哥舒似情的含沙射影掌如此精湛,他从未见过这种掌法。
心绪混乱之际,剑法露出一个破绽,被哥舒似情准确捕捉到,一掌击中陆藉胸膛。
陆蕴叫了一声大哥,想去看看陆藉伤得如何,但柳家父子不允许他动。
哥舒似情幽柔地把手收了回来,他没有用毒,只以这套掌法将陆藉击败,极细的声音一贯地上扬:“这套含沙射影掌就送给你和你弟弟,很适合你们。”
他骂人不带脏字,陆藉受了伤,跄踉着站起来,愤怒的瞪着他。
看到陆蕴又被牵制着,他擦掉唇边的血,轻轻喘口气:“天玄门和求醉城原来已经沆瀣一气了么,柳门主,听闻你极懂礼数,你作为前辈,如此对待一个后辈,这就是你的待人之道吗?”
第90章 道士
周梨扬起眉毛, 她都要为陆藉的不要脸而惊讶了, 到底是谁先不懂礼数了。
难怪陆蕴性格这么歪,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柳明轩纵是再好的脾气, 也不由微怒:“陈秀秀如今是我天玄门的人,陆贤侄在言语上如此侮辱我天玄门的人,是否应该先向秀秀道歉?不错, 我是前辈, 正因是前辈,晚辈有错,我更要为其指正, 以免他将来错上加错。”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即便是陆藉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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