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么,她又发现了一个很蛋疼的问题:她会画的那些符篆,在这个社会用不上啊。
譬如说,修真界很流行的一种符篆----千里传音符,在这个有手机有网络的世界里,根本没有一点用处。
更不用说那些斗法符或者修炼符了,她不用拯救地球,也没做破分子的打算,这个世界估计也招不来什么神鬼灵兽,故而她耳熟能详的那些符篆,统统没用。
反而是平安符、安神符、强身健体符这些在修真界烂大街的东西,在这边显得比较弥足珍贵。
她怎么说也是个中级画符师了,画这些就很有“杀鸡用牛刀”的意味。
昨天,手机新闻给她推送了条“xxx用了xxx护肤品脸部溃烂”的新闻,给了她灵感,要是她发明一些这个社会很需要的,比如“美容符”、“锦鲤符”,岂不是美滋滋?
不过“发明”和“照本宣科”完全是两个概念,她虽然看过这方面的书籍,但从来没有自己尝试过,把她买的全部符纸都画光了,也没真发明出一个能美容养颜的符篆出来。
不过这种事情不能操之过急,发明有那么容易,爱迪生就不会显得伟大了。
……
次日,宁秋秋要去展家一趟。
展老爷子虽然对于这段婚姻乐见其成,可还是很谨慎,倒不是谨慎对方的目的,他知道对方肯定有目的,不然谁会无缘无故地嫁给一个植物人,父母还同意了,真的因为喜欢?
喜欢二字,其实最不值钱。
展老爷子不怕他们的目的,人么,除了名、利,还贪图什么,只要对方把对名利的需求控制在一个合理的范围,他都不会吝惜。
他谨慎的是,怕宁秋秋突然反悔。
所以他让宁秋秋过来一趟,目的是……参观展清越。
“出了车祸后,他就一直没有醒来过,在床上躺一年多了,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展老爷子亲自带宁秋秋去展清越的房间,边走边说,“他不能吞咽,没办法喂饭,只能靠流食和打营养针,这一年多来,我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一点点地变瘦,有时候甚至都不敢去多看他一眼。”
展老爷子这话,乍一听仿佛是一个上了年纪的长辈絮絮叨叨,可宁秋秋听出了这言外之意:展清越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位于高位的掌权者了,他变成了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活死人,甚至在外貌上,也发生了变化,再也不是她仰慕的那个清越哥哥了。
他让她做好心理准备。
宁秋秋当然是知道这些的,她上次和展清越打了个照面,其实展清越被照顾得不错,起码没出现正常植物人应该出现的“瘦到脱相”那种状态,也可能是时间短,更大的原因当然是展家有钱,照顾上到位。
“没事的,展爷爷,”宁秋秋装作没听懂言外之意,说,“清越哥哥会醒来的。”
“唉。”展老爷子长长地叹了口气,没有接她的话。
这种安慰,展老爷子估计耳朵都听得起茧了,不过宁秋秋也没安慰他的意思,只是顺口说的话而已。
二人到了展清越住的房间,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恰逢他的“吃饭时间”。
上次大概是推出去晒太阳或者兜风,总之展清越穿得挺体面的,仿佛睡着了一样,不知道的只会觉得此人病了,身体不堪重负,所以睡了过去,不会把他和植物人联系起来。
可现在,展清越直愣愣地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薄被,鼻孔里插着透明的管子,一位年轻的姑娘,正熟稔地把食物用针筒推入管子,她喂的东西,看起来应该是加了肉和菜一起炖得很黏糊的粥。
“老先生。”喂他的人看到展老爷子进来,礼貌地打了招呼。
“嗯,”展老爷子点了点头,“我们来看看,你继续,不用管我们。”
展老爷子和宁秋秋谁也没说话,一直静静地看着女孩喂好了展清越,把管子抽出来,宁秋秋没有多少医学常识,当那条管子被抽出来的时候身体倏地一紧----那管子的长度,比她想象的长很多。
假设鼻孔是一飞冲天不转弯“直洞”,这管子大概插进去再从头顶出来,能把展清越插成天线宝宝。
这么长的管子,从我鼻子插进去,我一定会疯掉的,宁秋秋想。
“这管子,每次吃饭都要插这个吗?”宁秋秋问。
“可以留置的,今天应该刚好要换,”展老爷子说,其实是故意的,目的就是让宁秋秋认清当前形势,不要等下嫁过来才知道害怕后悔,“会害怕吗?”
宁秋秋摇了摇头,在修真界那个杀人都不算犯法的世界里,什么没见过啊,这些都是小打小闹。
“那你单独和他待一会?”
宁秋秋:“好。”
展老爷子和喂饭的护工一起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她和展清越。
第5章 牵了个手
不用想,宁秋秋也知道这房间里有监控。
倒不是为了防她的,这是法治社会,她和展清越无冤无仇,也不是什么杀人变态狂,不会无缘无故去对展清越做什么。
这里监控存在的目的是为了监视照顾展清越的护工,防止他们照顾不周甚至虐待展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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