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早已经没有力气去抓他的肩膀了。他交领的衣襟已经被半夏扯的一塌糊涂,脖颈下方和袒露出来的肌肤上是抓挠出来的痕迹。
半夏倒在草丛里,她浑身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屈眳两臂撑起身体,低头看她。
她面色潮红,深深浅浅的呼吸。
过了好会,她才转头过来,对上屈眳满怀笑意的眸子,开口,“你讨厌。”
力气都已经被他给折腾掉了,现在浑身几乎没有半点力气,两腿发软,说话都是有气无力。
这时候根本就没有裤子这个东西,办这事也简单方便,直接把下裳提起来就可以了,但是屈眳还是把她扒了个半光,屈眳哂笑,低头下来在她的脖颈处连连流连,之后又贴上了她胸脯,听她的杂乱的心跳。
“不喜欢?”屈眳问。
半夏脸蛋红艳艳的,睁眼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不喜欢么?当然喜欢。反正她也没难受,也很喜欢和他这样亲密接触。就是在野外这种地方,也不怕被人撞到个正着。
“外面也太……”半夏不好意思说出口,她微微抬起上半身,“要是人来了怎么办?”
“这地方哪里有人过来。”屈眳低头笑,笑声里还带着嘶哑,磨砂石一样,莫名的动人心。
屈眳说着往她身边一躺,“你不喜欢在野外?”
“谁喜欢了!”半夏怒视他,“难道在屋子里头不好?偏偏要跑出来?”
“哦,那我下次找你的时候,半夏嘴里要咬个物什,免得出声。”屈眳坏心眼的逗她。
半夏一团浆糊的脑子还没能反应过来,等到缓了那么两缓,才知道他竟然说的是在楚营里!
这下可真的翻了天了,在楚营里头,恐怕就是楚王自己都不敢放肆胡来。他竟然敢……
半夏原本就还没褪去热气的脸这下更加火热滚烫了,“喂,你可不能……”
屈眳逼了过来,“不能如何?”
“不能……”半夏被他身上蓬勃的男子气息给弄得头晕脑胀,竟然失了言语。
屈眳再次覆下来,她只来得及喘息,而后,耳边的所有声响都远去,渐渐的除了他的发出的声响之外,什么都听不到了。
年轻男人的好处就在这里了,年纪稍大一点的,都没能像屈眳这么折腾,半夏这一天过得简直快乐又害怕,山坡上,河水边,还有已经收割过的农田里。
几乎只有她想不到的地方,就没有屈眳不敢去的地方。
带到傍晚的时候,他才带着半夏到了传舍。
家老已经在传舍等了整整一日了,家老听说商丘的战事已经陷入胶着状态,他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也不能贸然去楚营,只能在传舍里焦急等着。
听到屈眳来了,家老喜出望外,差点连履都来不及穿,直接跑了出去。他跑出传舍门外,见着屈眳驾车直接停在门口,他几步上前,满脸喜意的就要开口,结果见到车上坐着的半夏。
屈眳驾驶的是立车,顾名思义,就是车中人站在车内,没有坐的。但是半夏被屈眳在山郊野外折腾了一整天,哪里还有力气站起来。她比不得年轻力壮的屈眳,自己坐在车里。
家老一见她,脸色就变了。
半夏面露疲惫,而且头上发髻都乱了。这年轻男女之前干了什么,真的是看一眼都能看出来。
“这……苏己这……”家老语无伦次,只得去看屈眳。
和半夏满脸疲惫不同,屈眳精神抖擞,几乎看不出他有任何劳累之处,“哦,我之前看她在营中呆了那么久,怕她闷着就一块带出来了。”
屈眳说着,从车上跳下来,伸手去扶半夏。
半夏看了一眼家老那都要掉下来的眼珠子,臀下挪动了下,搭着屈眳的手下来。
腰酸腿软,扶着还不行,非得靠在他身上。
屈眳让家老先等一下,他去送半夏到馆舍之内歇息。现在天色已晚,两人肯定不会回楚营,所以胥吏已经先准备好了馆舍供他们歇息。
屈眳小心的搀扶半夏进去,见着她实在没力气了,干脆一把把人给抱起来,大步往里头走。一旦都不避讳宋人们古怪的眼神。
半夏被那些眼神看的怪不好意思,“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屈眳没听她的,“都快要迈不开步子了,还能走。不要逞强。也别管那些宋人。”说着直接把她抱入屋舍内。
他把她放下来,令人给她上了温水之后,才离开。
半夏腰酸腿软的,喝了一点水,就趴在那里休息。室内并没有多少侍女,绝大多数还是干粗活的奴隶。奴隶们不能进屋子,全都在外面听后吩咐。
她就趴在那里直接睡了。
屈眳出来,就又看到家老苦口婆心的要过来规劝他,屈眳抢在之前开口,“要是家老还想说让我和她不要往来,那还是少费一些口舌吧。”
他已经不是过去的少年,气势逐渐成熟,甚至隐约间已经有了屈襄的影子,家老的话到了喉头,不得不吞下去。
那些话他都已经说了千百遍,少主不听,他也无法,只能袖手站在那里,露出些许的颓唐。
“家老千里迢迢从郢都赶过来,可是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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