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自己在宫邸里听过的那些屈襄侧室一个个数出来,哎哟了两声,“你这些庶母可都是贵人出身,她们平常花销都很高。你养十个我都足够呢。”
屈眳敏锐的从她话语里听出别的意思,他立即道,“父亲是父亲,我是我。”
他顿了顿,“何况我早已经下定决心,只要你一个,旁的甚么人也好,我都不要。”、
屈眳说的认真,他低头下来,半夏抬手圈住他的脖颈,“我知道呀。”
他早已经向她表明自己的心意,她早就知道。半夏扬起面庞在他脸颊上轻蹭了一下,“真是的,我只不过是随口一说,你就这么担心。”
“是不是有事瞒我?”半夏故意道。
屈眳连连表明自己没有在任何事上瞒她。半夏听得直乐,趴在他肩膀上,笑的几乎直不起腰。
她笑的肚子都痛,屈眳这才反应过来,一把揉住她的腰,恨不能张嘴将她整个都吃到肚子里。
不过当半夏笑语盈盈的看他的时候,他又温顺下来。
半夏靠在他领口上,手指轻抚在他的面颊上,手指沿着他的额头,滑落到他的唇,他的眉,最后落到他的唇上。指尖轻柔,引起最隐秘的悸动
从指尖传来的触感让她不由得轻笑,完全不顾屈眳的抽气。
等到享受完,她抽手出来准备拍拍屁股走人,被早已经忍耐多时的屈眳直接架到了马车边,提腰入巷。
这次可比上次要刺激多了,上次在宋国的时候,好歹还躲在草堆里,现在草堆都没有。他被她摸的火大,发作起来也就格外的凶狠,半夏声不成调,语不成句。
只有原本正低着头悠闲吃草的驷马,听到那声音,还有车厢的摇晃,好奇回头看了看。
驷马生的结实而漂亮,一双眼睛也生的大而黑,睫毛浓密。
驷马好奇的看着他们,半夏满脸羞耻,恨不得立刻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
好会,终于等到家臣们找到屈眳的时候,两人已经整理好衣冠,只是半夏脸红红的坐在车上,眼神时不时扫过车上某个地方,满脸的懊悔。狠狠瞪屈眳几眼。
屈眳都已经拿到了最实惠的了,怎么还会计较这些,他饕足的站在一旁,看着半夏坐在车上,时不时伸手揉了自己的腰。
屈眳看到家臣过来,“有事?”
家臣送上自己手里从郢都送过来的书信,屈眳抽出来看了看。
半夏问,“怎么了?”
她说话的时候,嗓音里还有一股嘶哑,那是尖叫后的留下来的。哪怕坐在那里已经休息了好会,也还没有完全好过来。
“是父亲送来的。”屈眳笑笑。
半夏听说是屈襄送来的,“左尹是有事找你么?”
屈眳点点头,他俊秀而阳刚的脸上冒出一缕意味不明的笑容,看的半夏莫名其妙。
“无事了。”屈眳朝她安抚笑笑,跳上车,亲自驾车带她离开。
因为在外已经折腾了一会,屈眳没有带她继续在外逗留,而是直接回了传舍。半夏回到传舍之后,擦洗换了衣裳,睡了好会,迷迷糊糊睁开眼,就见到屈眳坐在她身边。
她睡的迷糊,刚刚醒来,人都还没清醒,她伸手一把就搭在他手臂上。
屈眳伸手在她发鬓上摸了几下,柔顺乌黑的发丝缠绕在他的手指间。半夏贴过来,抱住他的手。
“我要回郢都,你要和我走吗?”屈眳问,半夏带着初醒的迷蒙看着他,然而还没等她回答,有听见他问,“我们不如私奔吧?”
半夏最后的那些迷蒙都一下全没了。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心脏扑通扑通跳的厉害,她傻呆呆的坐在那里,一时间都没能听明白他刚才到底说的什么。
最后屈眳把话重新说一遍,半夏紧紧抓住他的手,“你别吓我了。”
男女相奔,若是庶人也就罢了,偏偏屈眳是贵族。若是他做出这事,对他前途不好。何况私奔的男女,女子下场一般都不好。她不愿意赌。
屈眳听后,只是问,“真的?”
“真的!”半夏说着,伸手出来在他的额头上摸了几下,试试他此刻的体温,发现他并没有发热。
屈眳握住她的手腕。
他把她的手握在掌心里,她腕骨纤细,手腕处凸出一个小小的凸起。
“那回不回郢都?”屈眳继续问。
半夏没有任何迟疑,点点头,“好。”
她爽快的没有任何迟疑,几乎半点犹豫都没有。
看到屈眳有些惊讶的双眼,半夏忍不住笑出了声,“回郢都没有甚么不好啊,再说了,你不是还在么。”她说着,从被窝里支起身子来,披散的长发随着她起身的动作垂落下来,滑在他的手上。
“有你在,我还怕甚么?”
屈眳看她,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他俯身下来,半夏主动依偎在他的怀里,两手勾住他的脖颈。
那书信里,父亲屈襄提起如今郢都的形势,让他立即回来。关于半夏,书信里只字未提。父亲对她的喜爱,在他看来,不过就是对貌美女子的痴恋罢了。
终究还是当不得真的。
屈眳和她一块返回郢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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