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手里拿着漆梳正在梳发,视野里突然出现属于男人的一只手,那只手抓住她的手腕,然后把她手里漆梳拿开,一把把她扣翻在怀里。
他身上的凉意和雨水都已经洗干净了,男人的滚烫又翻涌上来,“我不知道父亲又给我选人。”
左尹到底是左尹,一个许姜拖得了他一时,拖不了他一世。
“也没甚么。”半夏靠在他的怀里,她知道屈眳心里如何想,也知道他对那些屈襄挑选的所谓女子如何厌恶,所以她真的半点都不怕。何况她也没有什么好怕的,现在的她和那些贵女完全不一样,她已经高过她们一截了,所以完全不会担心,她们对她有任何影响。
屈眳低头盯了她一会,半夏翻过来和他对视。他长发滑过肩膀直接垂落到她的面庞上,挠的她脸庞痒痒的。
“真的没甚么?”屈眳问。
半夏伸手握住他滑落到自己身上的一缕长发,想了想,她挺起身子,在他耳边道,“我真讨厌她啊。”
屈眳嗓子里终于发出一丝笑,他干脆翻身把她整个全部都压在下面,“我也是。”
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个父亲选的申女,哪怕就算见过,他也不会有任何印象,只不过她不喜欢,他自然也就跟着不喜欢了。
屈眳和自己同仇敌忾,半夏自然高兴,直接伸手一把把他抱过来。外面的雨水依然下的气势磅礴,窗外竹叶被打的噼啪作响。那响声一直传进来,如助攻的鼓点。催动着屈眳把她完全给拿下。
他一面温柔又蛮横的动作,压在她的耳畔,“叫我夫君。”
那话语听在半夏耳朵里,她慵懒妩媚的看他,却没有动,屈眳又开始蹭她,身体上上下下,密密切切的动作,原本就柔软的身躯顿时化作了春水,荡漾在他的动作里。
“夫君,快叫。”
半夏迷蒙着眼,紧紧的夹住他的腰,催促他再快点,给她足够的感觉。
听到他越发越急不可耐,连带着动作都渐渐急促凶狠起来,她在他耳边软软的嗯了一声。应下了他那声夫君。
屈眳被她这软软的嗯的一声,给懵了。他身子悬在那里,一时间进退不得。
明明是要她喊夫君,怎么变成他喊她了?
半夏笑的浑身发颤,她一笑,他受的裹挟又加剧了。他狠狠握住她半边柔腻,腰狠狠陷下去。
她的笑声顿时被掐断了。
雨水下了很久,半夏也被屈眳折腾了很久。他年轻,力气充足,对阵起来,自己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屈眳知道自己过分,事后好好给她揉了腰。只是那点心思就是不死。半夏也干脆,“你没娶我没嫁,甚么夫君不夫君的。”
一句话堵的屈眳无话可说。
他无言以对,只是抱着她,埋首在她的脖颈里,好半日都没能说出话来。
第二日屈眳直接和半夏一直睡到天光大亮。半夏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的光已经透进来了。昨日吓了一整夜的大雨,今日也没有出太阳,天色阴沉,但阴沉屋子里头都这么亮了,时间肯定不造了。
半夏翻个身,从屈眳的怀里滚出来。
她一早就料到了会降雨降温,所以早有准备,让人把床上的被褥加厚。但年轻男人身上,暖烘烘的温度好像背后贴了一个暖炉。厚厚的锦被一盖,半夏夜里都被热醒来过一次。
睡了一晚上,身体上的不适缓解了很多,她回身过来,见到屈眳躺在那里,脸上还泛着红晕。她想起他昨天淋了一场雨,而且又胡搅蛮缠了好会。半夏担心他发热,伸手过去贴在他的额头上,手背并没有察觉到烫手的温度。
她才松口气。
要是屈眳发热了,她恐怕会恨不得把自己给抽几下。
屈眳睁开眼,眼里还有几许迷蒙,“甚么时候了?”
半夏摇摇头,“不知道,不过看天色,应该不早了。”
屈眳嗯了一声,却没有半点起来的意思,他懒洋洋的摊开四肢,手掌贴在她的后腰上,手掌用力,稍稍揉了一下。
半夏一把把他的手扒拉下来。
“该起来了。”
现在也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了,再这么躺着,还是不像个样子。半夏推了他几下,屈眳躺在那里不为所动。
“要是日日都和这样就好了。”
半夏看过来,“这样是哪样?”
“可就是和昨夜一样。”屈眳笑道,笑容揶揄,目光在她洁白如玉的双肩上看了几眼。
“你也不怕肾亏了!”半夏恼怒起来。不过她一想,如果真的这么干,她可能会先肾虚。
昨夜气势汹汹的雨,今天已经停了,不过天还依然是有点阴沉沉的。
屈眳笑了一下,他眼睛盯在她身上,多少有些不怀好意。半夏被他盯得浑身发凉,她张嘴正要说话,外面传来侍女的声音,“主人,昨日里的那个申女来了!”
半夏坐在床上一愣,“她又来了?”
她昨天故意赶在暴风雨之前把申女一行赶出了门,现在恐怕躲在家里感冒发烧呢,就算身体好,被她说了那么一通,应该不会来了才是。
侍女终于将昨天武士们把申女车马全都杀了的事给说了。
半夏听后微微一愣,当面杀马,做的的确是有些过分。但是申女自己也是不告而来,而且来了也很嚣张,被人教训也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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