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这副模样,燧黎即使有再多苛责也说不出来了,颇为好笑地拿下她的手攥在手心,打趣道:“容儿这书没记住,装聋作哑倒是学了个十足。”
花容耸了耸鼻,没好意思答话,心下却是腹诽道:要我背那么多书,要是都能记住,本姑娘当年的学习成绩也不至于每次都吊车尾了!
他们说话间,红色光圈的光泽逐渐变暗,燧黎瞧了一眼,低声道:“这是妖灵契,用你的血画咒,今后它便会认你为主。”
闻言,花容没动,她不记得咒法怎么画了……
燧黎说完,仿似也觉得自己刚刚的解释有点多余,默然片刻后没再言语,径自握了她手,凝血为咒,术法成时,红色光圈骤然灵光大盛,几息之后,那幽冥灵莺突振羽翅,竟是飞上了花容的左肩。
与此同时,花容脑中突然响起一道稚嫩清脆的声音,颇为欢快地唤着她“主人”。
“我能听见它说话!”花容回头惊喜道。
燧黎看着那只幽冥灵莺,点了点头道:“幽冥灵莺本不能言语,如今它既已认你为主,自然可以心念沟通。”
闻言,花容想了想,在心里对幽冥灵莺道:“你好呀!我……以后叫你莺莺好不好?哎?莺莺怎么好像有点耳熟?算了,还是叫你小莺吧!小莺?”
小莺又叫了声主人,接着用头蹭了蹭花容的腮侧,想来是喜欢这个名字的,花容顿时开心地笑了笑。
燧黎看着她和幽冥灵莺的互动,低声问道:“和它说了什么?”花容笑道:“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小莺,你觉得怎么样?”
“小莺?”燧黎挑了挑眉,点了点头道:“尚可。”
明明就很好听好吧!也不夸一下人家,自认为名字取得很不错的花容撇了撇嘴,继续和小莺互动。
燧黎原本面带笑意地看着她们,却忽然听到她嘴边嘟囔出一句:“这羽毛可真好看,要是能做一顶帽子就好了!”
燧黎:“……”
抬眸看了眼依旧漫天绽放的烟火,燧黎顿了顿,忽然道:“不知容儿是如何找到的天梯入口?”
他问得太突然,花容一时没反应过来,抬头茫然道:“啊?什么入口?”
燧黎未语,只垂眸凝视着她,花容转身,眨了眨眼道:“额……这个说来有点话长,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进来的。”
苏清远的事着实透着诡异,她到现在还没有想通,也还没想好要怎么告诉燧黎。
闻言,燧黎微挑了挑眉,却是突然从怀中拿出一物,温声道:“容儿可还记得此物?”
当然记得,这可不就是泉引吗!花容看了眼他手中的泉引,点了点头道:“我送你的宝贝,我怎么会不记得!”
“当日,手下部下遍寻天梯入口,却都未找到,直到拿出此物,入口却凭空出现。”燧黎静静地盯着她,语气平淡地陈诉当日发生的事实。
花容摸不准他是什么意思,但看着他的眼神,心里却莫名的有些委屈,她抿了抿唇,突然有些生气道:“所以呢?你在怀疑什么?”
见她突然生气,燧黎却并没有立即出言安慰,只因有些疑问埋在心头日久,便让他越发恐慌。
见他沉默不语,花容突然轻声笑了下,而后看着他手中的泉引,缓缓道:“没错,我确实知道这东西有什么用,所以才会找借口把它给你!”
“我甚至早就知道你要来央州,却一直装聋作哑。”
“你肯定很好奇吧?我怎么会知道这么多?”花容倏然抬眸看他,一双水眸已是泪光盈盈。
燧黎倏然心痛如绞,欲探出手揽她入怀,却被她猛然挥开。
“所以,你怀疑我什么,觉得我是什么妖魔鬼怪?还是觉得我要害你?”
燧黎皱着眉看她,一双手紧握成拳。
花容却是抹了把泪,嗓音滞涩,“我若是要害你,我还会像个傻子一样在你走后寝食难安,明明已经把泉引给了你,却仍然不放心,明明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却还想着要来央州寻你,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你了,却还要被你怀疑……”
她字字带泪,句句诛心,还想再言,燧黎却是再也听不下去了。不顾她的挣扎,一把将人拉进怀中,紧紧拥住,他开口,嗓音嘶哑:“是我的错,让容儿担心了,我……”
燧黎还未说完,便被花容打断,她握紧小拳头捶了他一下,骄横道:“本来就是你的错!还怪我!”
燧黎:“……”
她小脸上虽然挂着泪,表情却生动活泼,哪还有刚刚那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燧黎一时无言,刚刚酝酿的话语也堵在唇边,欲吐未吐,只微眯着双眼默然地盯着她。
花容自知露馅儿,忙不迭地埋头进他怀里,开始干嚎:“都是你这个负心汉!娶了人家还不对人家好,一天到晚怀疑人家,嘤嘤嘤。”
他哪有一天到晚怀疑她,燧黎嘴角一抽,默然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眼看着她有越嚎越大声的架势,终是叹了一口气道:“好了,你若不想说,我不问便是,莫要再嚎,等会儿嗓子疼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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