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从肌电图看,那孩子的小腿神经损伤,即便以后骨折愈合好,走路应该也会受影响。”李念琴说完,拉着陈森走到了旁边。
“儿子,不管你跟那孩子之间有什么过节,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做出这些行为,这件事,你都做的过了,明白吗?”
“明白。”
“嗯。既然事情已经发生,那你就打起j-i,ng神来,妈妈会陪着你把这件事解决好。”李念琴停了一下,“还记得你爸爸留给你的遗书上说了什么吗?”
平静湖面陡然碎裂了。
陈森声音很压抑。
“记得。”
李念琴点头。
“记得就好。妈妈不知道你这一年是怎么了?但是你要知道,所有人都应该为自己的人生承担起责任,好也罢,坏也罢,要为自己所做出的每一个选择负责。”
声音喑哑:“知道了。”
黑皮的父亲在他读小学的时候就重病去世了,之后母亲改嫁,他一直跟着n_ain_ai生活。
老人家眼睛不好,被邻居一路带着到了医院,还没进屋就已经哭的不行了。
得知事情的缘由之后,老人家又是恨铁不成钢,又是心疼自家孙子,但顾忌着这件事是自己孙子挑的头,也没敢报警。
李念琴一连三天被她拒之门外,最后没了办法,只好每天煲好汤,托护士带进房间。
黑皮醒来过后就嚷嚷着要报警,被n_ain_ai劝住过后,便狮子大开口要五十万的赔偿金。
李念琴最多能凑出十万块,剩下的四十万无论如何也是凑不够的。
就在这个时候,周念枝出现了。
瘦瘦弱弱的一个小女生,身边带着个一米八几的律师站在医院的走廊里,那情景怎么看怎么诡异。
谁也不知道律师是怎么跟黑皮说的,反正最后赔偿金谈到了二十万。
周念枝把十万块交到陈森手里的时候,李念琴就站在旁边。
“我是真的喜欢你。这钱就当我借给你的,以后你挣钱了再还给我。”周念枝看着陈森笑了笑,“不过以后我得去另外一个城市生活了,我答应了我爸爸。”
陈森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似的看着她。
周念枝伸手勾了勾他的小指。
“有缘再见了。”
*
司南呼出口长气,关了车窗。
风吹的他头疼。
眼看着陈森消失在夜色里,黑皮冷冷一笑,把皮带重新拴好。
兜里手机震了震,他掏出来,是老三发的短信——
—司南让我约你明天晚上十一点在南郊二区的那个烂尾楼见,他说要单独见你,你小心点。
黑皮看完就删了短信。
他的目标只有陈森一个。
虽然听老三说过这个叫司南的也是个不好惹的刺头,但他完全没把这个人放在心上。
出来混的都是影帝,装出一副可以不要命的模样,其实比谁都怕死。
“越混的人越怕死。”
这是黑皮尚在中二时期的名言。
虽然那会儿中二,但不得不说还是包含着一些现实真理的,毕竟实践出真知,他好歹曾经也是职高学生堆里说一不二的人。
混的人都飘,有今天没明天,因为知道自己的下场不会是什么好结果,某些不确定性带来的恐慌是能把人逼疯的。
刺头?
呵,不过就是个玩把破刀就想吓人的小屁孩——黑皮是这么定义司南的。
作者有话要说:
南哥:呵呵。
☆、第十八章
周六晚上,司南照例早早上了床,等常健从房间里离开后,便起身换了衣服,溜出了家门。
南郊离星海街还有一段距离,司南打车到南郊市场就下了车,然后摸黑走到了二区的烂尾楼。
烂尾楼其实也不算完全烂尾,已经建的差不多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关头停了工。
司南找了个角落藏身。
他没打算跟黑皮硬碰硬,因为不知道对方到底会不会带人过来,今天晚上的目的只在于他要认识认识这个叫黑皮的到底长什么样?
黑黢黢的楼道里,冷风时不时的穿过。
司南把拉链拉到顶搁嘴里咬着,静心等着十一点的到来。
时间慢慢流逝,司南再一次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23:23。
不对劲。
他从角落里探出身。
楼下空地除了堆砌的建筑废料和垃圾,鬼影都没有一个。
他想过黑皮会带人来,就是没想过他根本不来这个可能。
被人耍了。
司南吐出拉锁,下了楼。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二点。
司南小心翼翼的上了楼,回到房间,关上门,才松了一直绷着的那根神经。
不对劲。
照老三对黑皮这个人的描述,黑皮不至于不来赴他的约。
哪里出了问题?
十二月的阜城已经正式迈入了冬季。
司南带着一身寒气进屋,屋里空调开的很足,他脱了外套坐到床上,拿起手机犹豫再三,还是给陈森发了条短信。
*
医院。
“你手机响了。”
关雁拎着外套一边掏手机,一边说:“医生,你再看看他脑子吧?看看他脑子是不是哪根神经坏了?”
陈森吊着小腿躺在床上,左胳膊和胸前都缠了厚厚的绷带,闻言矜持的冷笑一声,不予置评。
医生又嘱咐了几句,关雁开着录音不住点头。
医生走后,陈森喊他:“我手机呢?”
关雁“哦”一声递过来:“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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