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空荡荡的了,只剩下了天空中的月亮。
世界不舍得望着那处,轻轻呜咽一声。然后她愤怒地咬了一大口手里的山竹壳,苦得直吐舌头,又呸呸呸地吐出来。
没有吃过甜的,又有谁能知道苦呢?
其实从来没有怕过苦,只是对甜的想念太难受了。
世界把手里的山竹往窗外一丢,转身出屋。
她来到转角隔壁敲门。
f声音很快传出:“干嘛?没穿衣服。”
世界隔着门问:“明天早上有事情么?
“没事儿啊,你有事么?”
世界说:“那我要睡懒觉,你不要叫我。”
f呵呵冷笑:“我才不叫你呢,我跟你说,这里找姑娘便宜的很,各个种族的都有,只要有钱,能在床上集齐一个联合国。我明天先集个常任理事国,你可别打扰我......”
世界转身就走:“得了得了,我要睡觉去了。”
她没有走楼梯,回到房间后,顺着窗户爬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白鹿原里,有个让我印象最深刻的片段
富家孩子给黑娃冰糖吃,黑娃刚开始觉得可好吃了,人间美味不得了啊。
后来富人孩子再给他更好吃的水晶饼,他没吃,给扔了。他说,狗日的你不能保证每天给我,就不要给我。
所以啊,有时候不要随便给人希望,比偶尔的善意更善良。来了又走,不如别来。
当然,接受的一方如果有世界这种无所畏惧的追爱的勇气,就更好了~
(我写的时候经常胡乱想到点啥,比如一写排比就想到朱自清的春。
就随便唠两句,有人说我不唠嗑不习惯。)
第37章 三十七
世界翻出后院墙, 沿路贴着墙根走。
一家家小院都是灯光昏暗, 有的小院干脆没亮灯,脚步带起沙土,空气显得雾蒙蒙的。门廊前的粗布挂帘轻轻飘摇,世界一身鹅黄色裙装在黯淡的夜色里也辨不分明了,像是个无所依托的鬼影。
冯长河住的那栋水泥房屋望过去不远, 走过去也不远,在另一条斜街上,中间隔了片绿植。世界直接穿过一片热带树丛,来到水泥院墙前。
大门紧紧关着, 世界抬头细瞅, 一侧门边挂着个泛黄的小牌子, 牌子下是一行模糊的标语,读了一遍, 原来这是当地警署。
作为警察局,看起来也太破败了, 像是倒闭了很久的样子。世界摇摇头,围着院墙来到灯光照不清的暗处,提一下裙角, 爬进院子里。
院里也是土地, 脚尖落地溅起扑簌的灰尘。世界咳嗽着揉揉眼睛,待看清院里的环境,赶紧往墙边一躲。
躲了会儿,她小心探出头去, 楼房前的台阶上坐着一个值班的,怀里抱着杆枪,靠着墙壁点头打瞌睡。
正门是走不了了,世界绕到楼后。她不知道冯长河住一楼还是二楼,打算先把一楼检查一遍。
房子窗户很高,除了玻璃,还糊着一层不透明的黄纸。世界跳脚扒着窗台,抠开窗纸一角往里瞧。看到第三间屋子时,她挂在窗台上停住不动了。
黑夜寂静,树上有古怪陌生的鸟儿在叫。有的鸟叫起来是谷谷谷,有的鸟叫起来是叽叽喳,但这里的鸟儿叫起来哇哇哇的,听上去脾气十分不好。
世界透过窗户一角,看到床边放着一双熟悉的,笨重的,土黄色的高帮鞋。
一只鞋稳稳立着,一只鞋歪歪倒了。
他总爱穿这样的旅游鞋,裤角还常常塞进鞋帮里,往那一站,像是个渔夫。想到这,世界不由轻轻笑了,悬空的脚晃悠着,一下一下磕着墙壁。
屋里太黑了,只能大概分辨出冯长河的身形。他侧躺在床上,头冲里,没盖被子。床有点短,他一条腿屈起来,一条腿伸到床角外面。
贪婪地看了几分钟后,世界撑着身体的胳膊酸了。她落到地面松了松肩膀,又一次跳起来挂在窗台上。
安静的黑暗里,冯长河突然翻了个身,转成平躺,胳膊一伸搭在床边。
他似乎睡的不好,又似乎没有睡着。
但世界不敢打扰他。
敲敲窗户,轻唤一声,她都不敢。她突然心里不确定起来,冯长河发现她在窗外,会做出怎样举动呢?或许一丁点高兴也没有,或许会叫一群警察把她抓起来吧。
她默默看着屋里的人,累了就落下去歇会儿,舍不得休息太久,很快又撑着窗台看向里面。
冯长河干巴巴地平躺着,再没动过。
好像时间停止,把这奢侈的一幕凝固了。
后半夜的时候,世界肩膀酸疼地发僵,像是做了百十来个引体向上,再也没力气了。
她靠着墙瘫了一会儿,然后站起来,最后望了一眼那扇窗户,揉揉胳膊,翻出院墙。
世界迈步往更远处的街道走。
她记得来民宿的路上经过一条很有特色的街道,听路人说那是夜市街,凭着记忆果然找到了。
站在街道口望进去,灯火亮堂。饭店都是敞屋,里头摆桌喝酒,人声热闹。每走几步,就会遇上一个闭门的房屋,屋前围栏挂着纱幔,几个肤色各异的艳色姑娘倚栏顾盼。
心怀鬼胎的人路过,谈拢了就被姑娘亲密环着走进屋里,谈不拢,姑娘就嬉骂着赶他走。
世界想,f想在床上凑齐常任理事国,恐怕要来这种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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