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缘一事,往往在于男女双方同心同德,磨合忍让,哪是一个小小同心结挂得高或低可以决定的?”玉禅王仰头看天,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还可以再无趣点吗?”
“可以。”
“啊啊啊!”
玉禅王一把举起花穆儿,连连把她托住往上举高,最后踩在他的肩膀上。
花穆儿惊吓得扯住树上手臂粗的枝丫,不敢松手,他本身就有一八七的样子,她身高也有一六二,乖乖,加起来也有两层楼高的距离,花穆儿眼前发花。
“你不是要系同心结吗系好了就放你下来。”
“我们不是应该一起抛吗”花穆儿捂着眼睛,不敢往下面盯。
“试试就知道了。”
“我承担不起那后果,你放我下来!”要是不作数,她这么久的功夫岂不是白费了?
玉禅王扶住她的脚踝,一个提气,就往上飞,最后停在一根中上的粗壮树枝上:“好了,现在不管你往上投,往下投,都在这棵树上,同心结给我。”
花穆儿惊魂甫定,一手死命搂住玉禅王的腰,一手颤抖着递出去。
“你捧着我的手,我们把它丢到最高树枝上。”
最高一根树枝就在他们头顶,把同心结丢上去是最容易不过的事,于是他们不费吹灰之力,一扔一抛之间,同心结便稳稳地挂在了最高树枝上。
玉禅王满意地拍了拍手:“是现在下去,还是留在这儿看会儿风景?”
“下去,下去,不看风景!”花穆儿恨不得立马就踏在坚实的大地上,还看什么风景哦,她都怕得要死了!
“如此美的风景都不看,只想着你那条小命儿,你还可以再无趣点吗?”玉禅王轻笑出声,搂着她飞身而下。
这句话怎么这么熟悉?
“你学我说话?!”花穆儿脸皱成一团,“玉禅王,你堂堂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老是这么小肚鸡肠?”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说为何?”
花穆儿忍不住握拳,去捶玉禅王的胸口,当然她也不舍得使力,只假意捶几下,在玉禅王看来跟挠痒无异,不痛,倒挠得他心痒痒的,他一把抓住她两只手臂困在胸前。
难掩脸上宠溺:“穆儿,你还要动手动脚吗?”
“要!”
“”
“你、你说什么……”花穆儿想起上次在烟翠楼那香艳场面,顿时噤了声。
“我就当你是默许了。”
“胡说,胡说!”花穆儿满脸通红,想挣脱他钳制住她的手,结果却被拉得更近。
她对上他沉沉若墨的眸子,脑子一片空白,他的眼睛好像盛了漫天的星星,璀璨发亮,花穆儿被迷得七晕八素,伸手抚上了他轮廓分明的脸。
“穆儿,记住了,这才是真正的我,不管换了多少面皮,和平日里看起来有多么不同,你要相信这胸膛里始终如一装着同一颗心。”
同一颗心,是始终如一爱着她的一颗心吗?
她按上去,那颗心有规律,有力地跳着,花穆儿感觉到自己胸腔里也是同样的心跳。
“再过三个月,我们就成亲。”
花穆儿回到相国府,脑子里盘旋着的就是这句话,他们三个月后会成亲,玉禅王给了她承诺,她应该是欣喜若狂的,可她一想起玉禅王的认真,心里就是惶恐和不安,他会变成什么样子,到底要发生什么事才会和平日里看起来大相径庭?
此刻的她,思索良久仍是一头雾水,她以为就会一直纠结下去,却没想到三天后在街上偶遇玉禅王,事情真相就那样残酷摆在面前。
他的身边有个女子,靠得极近,高鼻梁,蓝眼睛,一举手一投足满是异域风情,站在长身玉立的玉禅王身边,宛如一对璧人,他们有说有笑,看见了她也当没看见,目不斜视地就过去了。
小红推推痴傻的花穆儿:“小姐,你怎么了?”
“有个男人说过,三个月后同我成亲,而刚刚他身边站了一个极登对的外族女子。”
“小姐,你说的不会是才同我们擦肩而过的那对男女吧?”
“对,说的就是他们!”花穆儿声音拔高几个度,“小红,脱鞋子!”
“我只有脚上这双,小姐……”
“你脱不脱!”
小红努着嘴,委屈地弯腰脱下两只鞋子,递给气得快要失去理智的花穆儿,她实在不懂她家小姐要拿她的鞋子干什么,如果要穿,她家小姐脚上的鞋可是云缎的,穿着舒适透气,可是比她的鞋子好太多,如果……
说时迟那时快,花穆儿使出全身力气掷出去,鞋子飞过行走的路人,飞过挑着的担子,飞过冰糖葫芦,径直朝着那对璧人而去,眼看着就要砸上那高个男子的后脑勺……
玉禅王一个侧身,敏捷地避开,鞋子砸上了个无辜的路人。
路人回头,五官因为痛扭曲起来:“是谁!”
花穆儿大跨步走出去,无所畏惧。
小红扶额,她家小姐自那次大街醒过来后尤其爱惹是生非,她又不会功夫,岳公子去参加科考又没有陪在身边,做错了事一点都不心虚,竟然不想着溜掉,还要迎头而上,她不在的这段日子,小姐的头是不是被驴踢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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