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侧过身,“午仓,你想说什么?”
彭越斟酌后说,“兴许是四年前的事情对你造成的影响太大了,你潜意识里想的都是保护日晷,你把自己迷失在了其中,即便你忘记了全部的事情,你的本能告诉你,只有日晷完好,你才能守住你想要的一切。”
时辰捏着玻璃杯的指腹微微用力,淡冷道:“你想多了。”
彭越望着角落:“那你为什么要养这条狗?”
时辰回头看向缩角落里安静睡着的小狗。
“你养了它四年,它还是这么大,你不想知道原因吗?”
时辰蹙眉:“午仓,你到底想说什么?”
“以前我怕揭你伤疤,你难受,可后来知道你不记得了,我又觉得提不提也无所谓,就一直没说,”彭越走去角落,放下玻璃杯,将熟睡的小狗抱在怀里,带到时辰面前,“它是一只柯基,它以前有名字。”
时辰呆愣:“名字?”
“你一直没给它起名字,我现在告诉你,它叫捶捶,是甘苏养的狗,你很喜欢它。”
彭越觑着他的反应,继续说:“它以前也是日晷的晷针,叫宁叩,我不知道它是怎么被分离出来的,你四年前把它带回家的时候,我其实很吃惊。”
时辰不解:“为什么?”
彭越吞咽了下口水,说:“四年前,你为了日晷,把它献祭了。”
时辰眼睛微睁,面露讶异,他惊诧于自己的果狠。
捶捶掀了下眼皮,看了眼时辰,随后又呼吸平稳在彭越怀里睡着。
彭越把狗塞回时辰怀里,“我就先回去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下次见甘苏,我希望你们能好好聊聊,她虽然是时间分流者,可现在日晷不是没出问题吗。”
时辰沉默不语。
走了几步,彭越回头,“再问一个问题,现在她活着,你又有了一次机会,你还会爱上她吗以前的都是我的猜测,我现在想听你说。”
时辰摇了摇头。
彭越叹息,又看他一眼,才转身离去。
偌大的新别墅只剩时辰一人,他抱着怀中的小狗,说:“难怪你身上有时与辰的味道……”
小狗在他怀里动了动,“呜”一声后继续睡。
*
深夜,甘苏在家拿着针线缝补小拾的衣服,这孩子爱玩爱笑,这点与她和时辰相差甚远,唯一相近的,除了长相,就是臭脾气。
别提,孩子倔起来比她还倔。
甘苏动动肩,这刀拿久了,针线活是真的一点也不会。
她瞧着被自己补成粽子的衣服,有些无奈,咧嘴笑了下,全部拆了。
没有办法,她只好抱着衣服走去街头那家店,她站在门前踌躇,这找人帮忙,她是真的习惯不来。
王阿姐在里头看她好一会儿了,主动迎上来,“小苏,怎么了”
甘苏不好意思点点头,“嗯,她最喜欢的裙子。”
王阿姐笑着伸手,甘苏把手中小裙子和工具递过去。
王阿姐翘腿在灯下开始缝补,甘苏则靠着木窗,抬头望天上明月。
“小苏,今天那个男人又来找你了?”
甘苏一愣,“嗯。”
“他是小拾的爸爸吧,那个日晷守护者。”
“嗯……”
王阿姐嘶一声,“小苏,我发现你挺能耐啊。”
甘苏扬唇苦笑:“都过去了。”
“什么过去呀,不是才刚开始吗,那男人看起来好像失忆了,你们可以来个旧情复燃啊,反正小拾不吃亏。”
甘苏摇头,没接话。
王阿姐偷瞄她两眼,“那那个红衣服的男人呢,他不知道一直来看你们母女吗?”
“红枫他是很特别的人,就像是家人。”
“好吧好吧。”
王阿姐戳针时顿了下,说:“小苏啊,你说你个女孩子,天天舞刀弄枪的也不容易,怎么不想着做些别的事情?”
甘苏歪头,拂了下长发,“一样都能赚钱,这个我更喜欢。”
她现在做的,能锻炼她,保护她,不用再求别人搭救。
甘苏笑了,回头看王阿姐,说:“阿姐不也是,天天帮人下注,明明长得美,都可以去当明星的。”
王阿姐看她一眼,扬起红唇笑,她剪断线,“好了,说不过你,补好了,跟没坏前一样。”
甘苏道谢接过,“谢谢。”
甘苏拿着小拾的裙子回家,走到院子,就是瞧见前头屋子的灯亮着,丑金那个大个子就坐下桌子前,再捯饬茶具。
甘苏看了他一会儿,慢慢走了过去。
丑金听见声响,扭头看甘苏,暗蓝色的眼睛很灵动。
甘苏在他对面坐下,将小拾的衣服放在膝上,丑金傻傻笑着,给甘苏斟上他刚泡的茶。
甘苏欣慰看着他,说:“丑金,你想回去吗?”
丑金眨眨眼,暗蓝色的眼睛写着困惑不安。
“我知道,你能听明白我说的,这四年,我和小拾都在帮你,你的心智逐渐健全,如果以前你心里年龄只是一个两岁的孩子,现在可能是个八岁的孩子,所以你能听得懂我话,虽然维持的时间可能也不长,最多十分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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