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越手里拿着东西朝他们二人跑来,周围的人似乎也看不见他。
时辰回头:“你怎么来了?”
“月姨说你可能会用的到我,我就来了,我顺便把红盒也带来了。”
甘苏看着锁头被腐蚀了个洞的红木盒子,原来这就是封印寸斛的盒子。
她问:“这个能干嘛?”
彭越嘚瑟:“我用来防身,这样寸斛就不敢靠近我了。”
“哦……”
彭越伸出手,笑着问甘苏:“你要不要牵起我的小手手,这样寸斛也就不敢靠近你了。”
甘苏嘴角抽搐,摇摇头,彭越过分的热情她始终不能习惯,而且很不正经,为什么她家楠楠好这口……
彭越眯眼打量她:“那为什么面瘫就能牵你?”
“啊?”甘苏低头去看,这什么时候又拉上的手腕,她怎么不记得了。
甘苏想把手腕抽出来,时辰握得更紧,他看着彭越一本正经道:“我松开她,她跑出我的时间轮轴,那会有多麻烦,你比我清楚。”
彭越扁嘴:“面瘫,我开玩笑嘛,开玩笑开玩笑,别这么认真嘛……”
时辰停顿了会儿,扯着甘苏的手腕继续走,甘苏愣了片刻,才继续在博物馆的人群中搜寻着徐岁生的身影。
时辰直直向东北方向走,那儿寸斛的气息特别浓烈。
甘苏伸长脖子,在一群人中,瞧见了背着包,正捏着黑框眼镜的徐岁生,“找到了,在中间那儿。”
时辰望去,“嗯。”
彭越:“哇,你眼真尖。”
三人朝走去,徐岁生那周围的参观者离开了不少,只有他还仔细观察着眼前的展品。
甘苏顺着他的视线,望向玻璃中的展品,她一愣,脚步也放慢了,“时辰……你看那个……”
“嗯?”
“那个玻璃框里的东西。”
时辰瞧去,是块玉,他与甘苏曾在民族展上见过的那块。
几人来到徐岁生面前,望着他聚精会神觑着这块玉的模样。
自从站在这儿,徐岁生就再没挪动过脚,他似乎对别的展品都兴致乏乏,唯独这块玉让他移不开眼。
甘苏盯着那块玉说:“这块玉是司马荣佩戴过的玉佩,只不过两端的绳线和流苏已经没有了。”
彭越挨在徐岁生身边,学着他的模样看着那块玉,“有这么好看吗……这家伙不会是想起来了吧……”
时辰面无表情说:“他轮回数次,不可能有印象。”
“那他干嘛这样这样这样看啊。”彭越做了几个夸张的表情。
时辰扬眉未语。
甘苏望着徐岁生,开口说:“有些东西不是记忆能抹去的,兴许是感觉吧……”
甘苏偷偷瞄一眼时辰,她大概能够理解徐岁生。
“诶……”徐岁生直起腰,又推了下黑框眼镜,嘀咕起来,“怎么哪儿都能看见,如果能买,就买下来了……”
彭越双臂环起,啧啧道:“果然富家少爷啊富家少爷。”
“岁生哥哥。”
这个声音……甘苏三人同时回头。
沁溪向徐岁生走来,视线擦过时辰几人,似是看见了,又没看见。
这惹的彭越满心好奇,他走到时辰身后,“面瘫,她能看见我们吗?”
“嗯。”
彭越唏嘘,“那她还装得挺像。”
徐岁生看着欢快走来的沁溪问:“沁溪,这么巧。”
沁溪只是甜美一笑。
这副模样,想到沁溪的实际年龄,彭越浑身抖了下。
徐岁生笑道:“你今天不打工?”
沁溪乖巧摇头,“不打,知道今天博物馆有展览,想看就来了。”
“嗯。”
徐岁生看着玻璃里头的玉,困惑道:“我记得你之前是民族展的临时销售员,这块玉是怎么到那个展览去的?跟民族应该没什么关系才对,这上头也没什么详细介绍。”
这玉和博物馆里的其他展品不同,它单独一个玻璃罩,下头的简介牌上只标记了出土时间,别的什么也没有。
“有关系的,”沁溪浅笑说,她双手负在背后,弯腰看玉,随后娓娓道,“这块玉,是南朝皇室的象征,一位皇子佩戴过。那位皇子曾经和敕勒族的一名女子相爱。”
徐岁生:“然后呢?”
沁溪垂眸,笑容渐渐悲伤起来,“相爱时,他们并不知晓彼此身份悬殊,年少炽热的心靠近,两人便互许终身了。
过了阵子,皇子要回去与家人商讨婚嫁事宜,承诺会尽快就回来,女子也回到族内,想征求长辈的同意,那时她才知道因为一种蛊,她根本做不到与皇子相伴一生。”
徐岁生望着玉,有些失神。
沁溪继续说:“皇子回到皇城,将自己的愿求告诉他父皇,他父皇同意了,但是有个要求,将南山高岭纳入自己的皇朝,而南山一带是敕勒族的领地。
敕勒族与南朝水火不容,若要敛地,势必屠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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