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括静了几秒,重新拿起勺子,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舀了口粥送进嘴里。
周深深在他面前坐下,托着腮看了看他,抿着唇道:“要不……我们搬家吧?”
说完,她无辜地眨了眨眼睛盯着萧括,等待他的回答。
萧括本想假装镇定一些,不管她说什么都不要做出过激的反应,叫人看出心底的不安和慌乱。
这让他觉得自己很无能。
可是偏偏周深深像是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似的,一句话犹如一颗石子扔进平静无波的水面,激起了层层的涟漪叫萧括按捺不住,抬起头回望了她两眼。
碗里的粥太烫,一个不小心吞进肚子里,萧括无声地咳了两下,继而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深深猜出他一定会这么问,时下默了默,耐着心解释说:“我读研究生的时候跟着几个学长玩了一段时间的股票,嗯……小赚了一笔,后来我用这笔钱在临海的郊区买了一幢别墅,平方面积没有这里大,但是也够我们俩住了。”
她说完话,萧括却依旧愣怔着,神情疑惑,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放心好了,房子的事我和海光两个人知道,就连我外公都蒙在鼓里。”周深深含笑说:“像今天这样的事情……以后不会再发生第二次了。”
萧括听完她的话,碗里的粥也喝完了。
周深深一个人叽里呱啦地说完话,见他没有半点表态,心里拿不定主意,不知道他到底是想去还是不想去。
,心里怕他介意,又怕他不介意,最怕的还是他明明介意,偏偏却装作不介意。
周深深蹙眉打量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问他,“你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不说话?”
他喝完最后一口粥,将碗和勺子一块儿放下,擦了擦嘴巴,嗓音清澈地回道:“我没什么意见,都听你的。”
他的这句话给了周深深偌大的鼓励,既然两人意见统一,那么搬家的事情就算是这么定下来来了。
周深深一合计,挑了个好日子,上网找了个靠谱的搬家公司帮忙,三下五除二地将两人的东西一打包,往新家送过去。
这天风和日丽,万里无云,两人收拾完最后一箱行李物品,由萧括拎着行李下楼,驱车前往周深深买在郊区别墅的新家。
车子一路向南,行驶在种植着一整排翠绿挺拔的松树的主路上,道路的尽头是一整片蓝的望不到边际的大海,车窗大开,海风从窗口吹过,夹杂着一丝潮湿的气息。
周深深坐在副驾上,和他说起房子的事时,脸上带着雀跃的神情。
不多时,几幢灰白色的建筑从松树林的尽头冒了出来。
两层高的复式小洋楼,南边带着一个半圆弧形的小阳台,站在阳台向外望去,可以看见早晨第一道曙光。
青春期的时候,周深深被二流的言情小说荼毒得甚为严重,自诩文艺女青年的她励志要在大海边拥有一套自己的房子。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早晨醒来,阳光和爱人都在自己的床畔,这一直是她梦寐以求期盼的。
来的路上她和萧括说起这事时,萧括还笑话她小姑娘心思,直到两人拎着行李进了门,站在小洋楼的底下,一整面郁郁葱葱的爬山虎遮蔽住了大片的阳光,他定睛瞧了数秒,这才意识到她的那些小心思确实不假。
见他露出讶然的神态,周深深洋洋得意道:“这是我花了大价钱从外头特地转接过来的绿植,……以后到了夏天,光是看着这一面墙,我心底就舒坦。你觉得呢?”
萧括没什么想法,就是觉得烧钱。
搬家公司的速度很快,到底是专业练家子,三两下便吧他们的行李归置好,等到一切收拾完毕时,已经过了正午吃饭的点。
萧括送走了工作人员回到屋子里时,周深深瘫倒在沙发上喘着气,似乎是累坏了。
他轻声上前询问她,“是不是饿了?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准备?”
周深深一听这话赶忙爬起身,“家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别忙活了,咱们还是出去吃吧。”说话间拉着他的手臂,“正好回来路上去超市看看,买点新鲜的果蔬备着。”
萧括没说话,从沙发上拿过她的外套,并肩出了门。
车子再次从城市的这一头驶向另一头,相较于来时的晴空万里,临近中午时分,天色渐渐阴沉了些,天气预报说下午会有一场暴雨。
萧括将车窗关上,顺手拧开了暖气,有呼呼的热意从排气口吹出来。
“晚上又要降温了,你得注意点,小心着凉。”他说着话,眼神从她光裸的脖颈处划过。
周深深愣了片刻,忽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我觉得这房子什么都好,就是离市区有点远,来回得配辆车子,否则的话也太不方便了。”说完,斜晲了眼看了看身旁的人。
萧括专注地开着车子,当下并没有回答。
等到车子驶出了主路,停在高架桥下的红绿灯前时,他微微回过头,攥着她的手放在唇间亲了亲,柔声开口道:“只要是和你在一起,哪儿我都很方便。”
这一年的春天来得特别快,过完假期,大地回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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